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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嫣定定朝着沈莺歌离开的背影看过去,她似乎感知到注视,微微侧眸,眼角隐晦地弯了一下这回眸一笑,让葛嫣浑身都仿佛被浸泡在冰水里!
明明是早春晴暖的时节,但葛嫣感受到透骨敲髓的寒冷,心律如擂鼓狂跳。
谢宝萍看到葛嫣脸色很差,近乎苍白如纸,以为是被那个陶瓷娃娃吓住了, ????? 纳罕不已:“不过是陶塑娃娃,究竟有什么值得害怕?”
一个陶塑娃娃不可怕,但它背后所包含的隐喻、激发出来的联想,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葛嫣低声吩咐自己的婢女,嗓音带着恍惚:“务必看管好熙姐儿,被让她到处跑,尤其别去西苑!”
言讫,又掖住谢宝萍的手,凝神道:“你跟我仔细说一说谢家少夫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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傔从带着沈莺歌去西苑候着,西苑是令国公府安设的客院,此处僻静幽隐,林荫蓊郁,很多厢房都是空置的,想来是给门客幕僚安置的栖所。
沈莺歌故意让碎瓷片划破手指,好在伤口极浅,根本不算伤,方才之所以要演捡碎瓷这一场戏,是利用葛嫣为敲门砖,借以深入令国公府的后院,她要寻一个人,也是此行最想见的人
她昔日义结金兰的好姐妹,葛绾。
葛绾从岭南佛寺被老国公接走后,多年以来一直蛰居在国公府的深宅后院里,杜户不出,更不曾见客。
府内人人都对这位曾经入宫为妃的葛大姑娘避而不谈,就连诗宴上的女眷们,也不曾对葛嫣提过她的姐姐,好像有什么忌讳似的。
这就很有意思了。
沈莺歌在厢房里告座,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匆促的步履声跨进来,来者不是葛闻洲寻来的大夫,而是一个小女童。
不到十岁,包子脸盘儿,脑袋上团着两条羊角辫子,一身青青绿罗裙。
让人主意的是她的眼眸,不是纯粹的黑色,是浅浅的茶色,有一种西域的风情。
她与沈莺歌打了个照面,然后猫着腰躲在门背后,朝着沈莺歌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沈莺歌眸色闪烁了一下,看到房门外传了一阵焦灼的寻人声:“熙姐儿去哪儿了?熙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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