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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3页）

真料不到，他在众人眼前脱去长袄，又解开内衫、下裳，除去鞋袜，直至寸缕不着，轻步慢移，款款走下来。

众恩客一时都失了言语，由那香肌玉骨经过席间，个个举首凝神，以目相随；偶得指尖拂掠肩头，轻如片羽，转瞬而已，不容捉握。其身姿顾盼，犹仙子降世，踏风逐月，不落尘埃；又如巫士祭身，隐行林间，欲与山鬼同归云雨。

子眉真当开了眼界：世上怎有这样人物？怎有这样身体？连玉茎春袋都生得秀美，身上无一处不是奇珍。最惹眼的还是胸前那两粒乳珠，真如白玉盘中滴落画彩，却是画也画不出这般邪艳。贺子眉常年出入风月场，从不知男儿家此物能如此勾魂摄魄，长在他人身上是皮肉，长在此人身上是珊瑚宝珠。

如此绝色不见还好，一见再难放下，伊人走出一步之外，竟犹生离死别。子眉心道：若不能同他亲热，简直枉活这二十年。

玉盘珠巡游归来，重穿起衣衫，坐回案前。

“诸位有何观感，请以成诗。”

看过这一番胜景，那三人像服了仙药般，个个精神抖擞，挥笔泼墨。

盛员外作第一联，“月容映水掌中小，”

小孔作第二联，“驰马入山采茱椒，”

姚举人作第三联，“堆雪融得春池泪，”

他三人下笔如风，没一会儿就轮到末位的贺子眉。

子眉连笔都没碰，已经不想吃什么酒、作什么诗，只想与这美人上床入帐。本来不着边的事，他还在心里做打算：面对面交合最好，可见脸上媚态，还可玩弄胸乳。

孔三搓了个纸团弹到他肩上，“贺公子？”

姚举人也催他，“贺公子，别发痴了，该你写了。”

子眉已是心醉魂飞，哪管这些人。他只管望着玉美人，喃喃道：

“给你拿去命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