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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姚举人想都没想，提笔就写出了句子：

“夜寂更长苦难眠。”

子眉咬着笔杆犯了难：这什么意思……大过年的，写什么苦什么难，怪晦气的，看我给它做个扭转。便下笔写道：

“不如出门玩小官。”

此句一出，下一位的孔三险些喷了茶水，一发急了，直要拿砚台丢他，

“你不是成心来捣乱的？这叫我怎么接？！”

子眉边躲边说：“若是城东的小黎公子，还许接不上来；孔三公子你不是这地方的常客吗，应不愁没东西可写啊。”

孔三听到那个小黎的名头，脸色更差了，还要发作，子眉又说：

“时间不等人，三公子你赶紧吧。”

孔三憋着气，但也顾不上出气，写诗要紧。应是被怒气扰了思路，孔三想了好久才作出下一联：

“凤雏麟子垂幸处，”

赶在香燃尽前，盛员外的尾联也写好了：

“新妆换去旧容颜。”

玉盘珠又赞了一句“好辞”，收了卷子，还是不做细评。

贺子眉倒是乐得省事，心想：真不错，这就算做成两首诗了，还差一首，便可了结这事，放心喝酒玩乐；不知接下来还要出些什么题目，以前两题看，应不会太难，定能糊弄过去。

又一轮酒饮罢，玉盘珠放下手炉，站起身来，幽幽道：

“第三题是……我。”

真料不到，他在众人眼前脱去长袄，又解开内衫、下裳，除去鞋袜，直至寸缕不着，轻步慢移，款款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