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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珠站在叶京华身前,回过视线,见眼前的公子眉心微拢,玉面上因着蹙眉而带着几分冷色,腰间系着青玉环钩,五彩缳丝宫绦,通身都是清贵公子之态。
是了,这样的人,怎会单单只是个富家公子?赵宝珠心绪涌动,脑中一时是叶京华的一手好字,一时又是他清浅的笑脸,神情怔愣,嘴里嚅喏着说不出话来:
“我、我……”
叶京华见他面上恍惚,像是丢了魂儿似的,伸手握住赵宝珠垂在身侧的右手,便觉入手冰凉,想了想,抬头道:“可是方才被吓到了?”
他以为是刚才叶夫人的一番哭天呛地吓住了,有些后悔当时没将赵宝珠遣下去。赵宝珠年纪小,又没见过什么世面,且不知道叶夫人每过一阵都会来这一套,眼见着那般场景,定是吓坏了。
叶京华手上使了力,将他拉到身前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口中轻声哄道:“不用怕,母亲只是嘴上说,并不会把我怎么样。”
赵宝珠忧心的不是这个,闻言呐呐点头,面上还是愣愣的。叶京华略皱着眉,见他三分魂丢了七分,现在听不进去话,偏头对方勤道:
“先带他下去。” 方勤此时也眉头紧皱,点头称是,当即便要伸手拉了赵宝珠走。叶京华却伸手拦住他,从袖中取出一只小锦囊,交到赵宝珠手中。
方勤见到那锦囊,眉尾一跳,犹豫地看向叶京华:“……少爷,这”
叶京华看他一眼,做出个制止的手势,道:“带他走吧。”
方勤见状,把剩下了话吞了回去,轻道了声’是’,伸手拉着赵宝珠朝外走去。赵宝珠浑浑噩噩,也没注意叶京华给了他什么,手里捏着锦囊,便跟着方勤回了自己的院子。
进了房间,方勤让他在一旁坐下,立即皱眉道:“说吧,你是怎么回事?”
赵宝珠坐在床沿边,愣愣地抬起头看向方勤。方勤见他这幅样子,轻斥道:“真被吓破了胆不成?平日里看你是胆子大的很,怎得见了夫人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赵宝珠坐在自己的厢房里,这才慢慢回过神,抬眸看向方勤,睫羽颤了颤,道:“……不是为了夫人。”
方勤皱眉问:“那是为了什么?”
赵宝珠心中纠结片刻,轻咬了咬下唇,还是定下心来问道:“少爷……叶少爷,到底是什么人?” 他顿了顿,又道:“方才我听夫人说圣上……又说什么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勤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眯了眯眼,皱眉暗骂:“真是个糊涂东西,竟是连这都没跟你说清楚。”赵宝珠听见,知道他是在骂方理。他抿住下唇,盯着方勤,隐隐感觉他将要知道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方勤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正色道:“这件事是方理的过错。现既你已是叶府的人了,我便与你细细讲一遍。我们府上的老爷是当今执宰叶相公,夫人膝下有二子三女,咱们少爷是年龄最小的,在哥儿里排行第二。夫人所出的大小姐早年间进了宫,现已是陛下的宸妃娘娘,诞育有五皇子。少爷头上的大哥六年前下场出仕,如今在刑部任职,已官居从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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