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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刃看着祁骁心中一动,传闻祁骁在襁褓中时孝仁皇后就自缢了,想来……比自己要命苦多了。
大节下的,百刃不想引得祁骁想这些事,岔开话头一笑道:“这几盆长寿花开的真好,我屋里原先也有两盆,没怎么好好管过它,入冬前就败了。”
祁骁偏过头看了那几株花一眼,笑道:“你喜欢明日我让他们给你搬几盆过去。”
“不敢劳动。”百刃哭笑不得,“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殿下对我……有些太好了,百刃生受不起。”
祁骁轻声一笑:“这就算好了?”
祁骁端起酒盅一饮而尽,一笑:“我以前听江德清说,我父皇曾因为我母后喜欢兰花,命内务府在我母后宫里修了座百花台,遍收天下兰花名种以供母后赏玩,皇城天冷,我父皇就让人日夜在花台周围点着熏笼,极尽奢靡……后来还是因为我母后看不下去,苦劝父皇,才将那百花台毁了,如今凤华宫前面那片兰花丛就是之前的遗迹了。”
百刃看向祁骁,祁骁现在说的,肯定不是皇帝和皇后了……
祁骁倒是不避讳百刃,他的身世本也不是秘密了,祁骁淡淡一笑:“跟我父皇比起来,我对你这点儿好处就算不上什么了。”
百刃为祁骁把盏,低声道:“这事儿我听人说起过,听说是孝贤皇后怕后世人看见百花台要说武帝昏聩,所以才命人拆了,武帝和孝贤皇后伉俪情深,实在难得。”
祁骁淡淡一笑:“伉俪情深……只可惜没能白头偕老……”
祁骁又干了一杯酒,百刃察觉出祁骁不似方才一样高兴了,小心的看着祁骁的脸色安慰道:“武帝英年早逝,孝贤皇后也是不忍武帝泉下寂寞孤单才……才去陪他的,如此……也算是相伴终老了。”
祁骁嘲讽一笑:“你也以为我母后当年是自戕?”
百刃心里咯噔一声,顿了下哑声道:“难道,难道是被……”
祁骁拿过酒壶来给自己满上了酒,轻声一笑:“想不想知道当年的旧事?这可是皇族秘事……就是到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
百刃脸色发白,满脸不可置信:“谁这么大的胆子……谋杀皇后,宗人府的人是死的么?!宗室的人就眼睁睁的看着?!”
“宗人府?”祁骁失笑,“当日的宗人令就是祁靖,宗室……宗室中倒也有要站出来说话的,但寡不敌众,没用,而且宗室们得着消息的时候,我母后已经自缢了。”
百刃眉头紧蹙:“殿下方才不是说……孝贤皇后不是自愿殉葬的么……”
祁骁又饮了一杯酒,嘲讽一笑:“自缢是真,但并不是她自愿的……百刃,你就没怀疑过么?就是武帝和孝贤皇后再如何夫妻情深,孝贤皇后也不至于抛下没满月的嫡子去殉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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