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的话刚说完,谢枫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力气,忽然瘫软在一旁的沙发。
唐绾绾连忙去扶起他,神色却也是十分阴沉,但似乎更多的是震惊。
她抬头看向余欢,狐疑又恐惧地确认了一遍:“十八岁?大师,您是说瑶瑶活不过十八岁吗?”
虽然很不忍,但余欢也得说实话。
“以谢小姐的命格来看,的确是的。”
唐绾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格外惊恐,像是被他这句话给吓到了似的。
“可是,瑶瑶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了啊……”
“什么?”余欢被她这句话也说得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
莫非是自己算错了吗?不可能的,作为一名道士,这是他最基本的能力,怎么可能算过。
秉着严谨的态度,余欢再次算了一遍,得出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谢瑶的确活不过十八岁,为什么现在已经过了十八岁还活得好好的?
“谢小姐的十八岁生日是什么时候过的?”他面色严肃地问道。
唐绾绾想了想,回答道:“就在上个月。”
“那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反常?”
“这个……好像也是上个月。”
闻言,余欢的心底涌出了一个猜想。
他面色凝重,看向满脸惊愕又绝望的谢枫,肃然道:“谢先生,你们觉得现在的谢小姐好像变了一个人,可能并不只是觉得。”
“或许,她是真的变了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后,谢枫和唐绾绾都是一副难以置信和震惊的模样。
“大、大师,你的意思是……”谢枫睁大眼睛愕然地问道。
“现在的谢小姐,很可能已经不是原先的谢小姐了。”
唐绾绾闻言紧锁着眉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按照我算的,谢小姐应该会在十八岁前离世,可她现在却过了十八岁生日,偏偏性情大变的时间就在十八岁生日前。”
“要么现在的谢小姐是被冒充的,要么就是谢小姐已经不是活人,只是被法术控制了尸体的运行……”
余欢详细地提出了自己的分析和见解。
此刻的谢枫已经满脸绝望和痛苦,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是谁会这样做?”
“根据你们的说法,谢小姐在性情大变后尤为反对谢先生和唐小姐,而且一直针对唐小姐,那大概是有人想要将你们拆散,所以利用了谢小姐的躯体。”
说完后,余欢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唐绾绾的反应,只见她目光躲闪,有一霎那的心虚和惊讶。
而谢枫则是满脸的不解和狐疑:“到底是谁想这样做,我和绾绾好好的,谁想拆散我们?”
看着谢枫的样子,余欢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助理估计跟唐绾绾关系不一般吧。
这一晚上,谢枫都难以接受听到的事实,余欢也理解他的心情,于是带着龙吟先回房间休息了。
唐绾绾领着他们上楼,分别给两人安排了客房。
“余大师,这间是您的房间,龙大师的房间就在对面。”
“好的,有劳唐小姐。”
唐绾绾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余欢忽然喊住了:“唐小姐。”
“谢先生身边那位助理,是不是叫徐洋来着,他在谢先生手底下做事已经很久了吗?”
听见余欢突如其来的问题,唐绾绾脸色一变,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才掩饰般的笑了笑。
“余大师,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余欢笑了笑道:“没什么,只不过今天见到那位徐先生气度非凡,有些好奇罢了。”
“哦这样啊……”唐绾绾目光中的神情显然放松了一点,“他确实在谢枫手底下工作挺久的了。”
“怪不得如此气度不凡,想必很受谢先生重用吧。”余欢客气地笑了笑。
唐绾绾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礼貌地微笑了一下便匆匆离开了。
晚上,余欢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横竖也是睡不着,他决定起床看看谢家的布局情况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走了一圈,发现了一间虚掩着的房间,里面似乎传出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在捣鼓着什么,余欢随意往里面看了一眼,却意外地看见了惊讶的一幕。
房间里面确实有人在,居然是早就离开的徐洋。
余欢透过门口的缝隙观察了一番房间的设计,最后得出结论,这应该是谢瑶的房间。
据谢枫说,谢瑶应该是回学校住了,那她的房间现在是空的。
可徐洋为什么会大半夜跑到一个女孩的房间里?这也太奇怪了。
他继续往里观察着情况,只见徐洋在房间里捣鼓着些什么,他手上拿着的……好像是符咒!
徐洋大半夜的拿着符咒在谢瑶房间里想干什么?
结合谢瑶可能已经不是活人的猜想,余欢顿时想到一个可能性,难不成……
就在他还想继续瞄里面的情形时,却发现徐洋已经离开了门缝能看见的范围,忽然之间面前的这道门被打开了,一道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余欢的脖子上。
这把匕首上面还闪着锋利的寒光,而且刀尖隐隐发黑,显然是淬了毒在上面。
“余大师,大晚上的不睡觉,怎么乱跑呢?”
徐洋掉了个位置,站到了余欢身后,用匕首挟持着他,说话的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这跟白天那个礼貌周到的徐洋仿佛判若两人。
“是你干的吧?谢瑶已经死了,是你操纵着她的尸体……”余欢冷冷地质问道。
在质问的同时,他悄悄将口袋里的手机录音功能打开了。
徐洋轻笑了一声,语气薄凉极了:“余大师,有时候一个人吧,好奇心太重可是活不久的。”
余欢略过他的威胁,继续追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徐洋,你跟他们有仇?”
“有仇?当然有仇!”
徐洋的声音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没有了先前的冷静,他的表情扭曲着,目光迸发出一股恨意。
“唐绾绾凭什么甩了我?就因为谢枫比我有钱有势吗?”
闻言,余欢总算明白了,这就是一桩因爱生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