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应验在现实中?”余欢的神情有些微妙,在想着这种可能性的原因。
林语桐点点头,语气怅然地说:“是啊,而且这还只是开始……”
“前面我梦到的都是一些倒霉的小事,但到了后面却越来越严重,我做的噩梦更加危险了,要么就是遭遇事故,例如被困在火海中,要么就是失足坠楼等等等等的……”
听完她的描述,余欢终于可以理解她在商城的时候那么迫切地拉着自己来她家里帮忙,要是噩梦会慢慢成真的话,那她岂非处境危险,怪不得这么着急了。
林语桐无奈地叹了叹气:“自从做这些噩梦之后,我都不敢怎么睡觉了,而且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发生什么意外。”
“我想参观一遍你家这间别墅,看看是不是布局的问题。”
“没问题,你跟我来吧。”
林语桐马上领着余欢在这间别墅里参观了一大圈,而余欢发现,这别墅的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异常,只有客厅和林语桐的房间尤为奇怪。
而且问题极大可能还是存在于她的房间,走了一圈后又回到了房间,余欢走进卧室打量了一下窗户的位置,发现这间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的一片湖,看起来风景很好。
但余欢却皱着眉把窗帘给拉上了,并且对林语桐提醒道:“以后还是把窗帘拉上吧,不要经常从这里的窗户外看出去。”
林语桐不明所以:“为什么?”
“你别管这么多,反正照做就是了。”
余欢并不打算解释,而是目光沉沉地转头盯着她的床底看。
方才从一开始进来这间房间开始,除了浓烈的血腥气外,他还闻到了一股烧纸的味道。
“林小姐,我先挪开你的床底检查一下吗?”
林语桐不怎么介意,直接点头答应了。
余欢将床挪开,露出了床底的模样,而挪开床后那股烧纸的味道更加浓烈了。
“余道长,这是怎么了嘛?”
余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地板上寻找着什么,最后终于在摸到了一块松动的地板。
他打开那块地砖,发现下面有一个空格,从地板下的空格中,余欢摸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烧碎的符纸碎屑。
凭着这些碎屑,余欢终于明白林语桐发生那些怪事的源头了。
“这些烧碎的符纸可都是诅咒招阴的,这种东西正正埋在你床头位置的下面,正对着你睡觉的方向,自然会招惹来不该招惹的东西,而且会让你寝食不安,连连做噩梦,并且做出诡异的事情来。”
余欢拿着那个盒子对林语桐解释道。
闻言 ,林语桐睁大了眼睛,低头想了想马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肯定是那个女人干的!她居然这么歹毒,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我。”
余欢困惑道:“那个女人?”
“就是我爸的那个女友啊,她肯定是想害死我,然后把我爸的财产夺走!”林语桐咬牙切齿地说道。
“但这些符纸放在屋子里,除了对你影响最大外,对生活在这间别墅里的人都会有影响,你爸不也住在这里吗?”
“我做噩梦和发生怪事都是在这两个星期,但最近我爸可都不怎么回家住,那个女人就来得更少了,这里基本上只有我自己在住!”
闻言,余欢却皱起眉喃喃道:“才短短两个星期,就能发生这么大的异象吗?”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解释,于是问道:“林小姐,你房间窗户对着的那个是人工池吧?大概是什么时候建好的?”
“应该就在半个月前吧,那个池怎么了?”
余欢终于明白过来,缓缓解释道:“那就是了,你这房间被放了这些符纸,本来就容易招惹脏东西,而偏偏窗户外还有个人工池,水面形成的反光会让阴气在傍晚时分带到房间里,增强了阴气的聚集,招惹来更多东西。”
林语桐的脸色顿时变得更不好了,紧张地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将符纸扔掉,做法驱邪,然后你平时在房间的时候尽量把窗帘拉上。”
“好,那余道长你什么时候能做法啊?”
林语桐的语气很着急,显然是被困扰得不清,想越早解决这件事越好。
余欢淡淡地回答她:“现在就可以,你去准备一些米饭吧。”
林语桐愣愣地点头答应,然后很快就找来了白米饭。
余欢接过米饭后,对她吩咐道:“你先出去吧,我施完法就出去。”
“为什么我要出去?我也想看看啊,这样才能放心。”林语桐有些固执地表示。
余欢只得跟她解释:“做法招惹到那种东西,到时你被吓到还是小事,万一被附身那可就麻烦了。”
“你也在这里,附身难道就不会附在你身上吗?”
余欢无奈地看了看她,林语桐的性子还真是有些执拗啊。
“你觉得对于那些东西来说,附身在一个道士身上合理吗?”
闻言,林语桐咋咋舌,总算是被说服了,走出房间去让余欢施法。
房间里,余欢坐在地上,拿出了一沓自己的符纸,分别贴在房间的几个角落的墙上,然后双手紧闭开始施法。
只是片刻的时间,原本安静的房间里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窗户外也吹进来一股强烈的凉风,将窗帘吹得飘起来,余欢的耳畔传来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仿佛是有很多东西聚集过来,在他的身边飘过去。
他不顾那些声音和狂风的影响,自顾自地继续施法,紧接着将一张符纸点燃起来,烧尽的灰屑落在白米饭上,余欢闭上眼念了几句咒语。
大概就是劝那些生灵回到该去的地方之类的,总之是循循善诱的话。
其实那些东西也不一定是想害人,只不过是想找个适合的庇护地,但是无意间将邪气和阴气沾染到了人的身上,让林语桐变得行事诡异,影响到正常生活。
片刻后,余欢耳边那些聒噪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来,房间里的狂风也消停了,飘起来的窗帘也缓缓垂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