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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要这样与他划分得泾渭分明,他就越是不让,越是要让她知道,他们是不可分割的利益体。
他轻笑,“现在是什么时候?公主该清楚,不必让臣来一一为公主分析利害。你若要想顺顺利利出宫,那么芷兰宫中各项支出便不能给人以口舌。”
许栀兀自笑笑,她有自知之明,千金万银都拿去操纵做局了,没什么钱捏在手里。
她现在无法惩治胡亥,也真的想补偿小拂。
她让沈枝去查过,她之前对金钱没概念,可自从被罚了俸之后,咸阳地贵不是虚言。
加上许栀还记得些文献:西汉武帝时期,长安北阙甲第的宅院售价高达每宅四百金,相当于长安县令八十年的俸禄。
何况是咸阳是帝国首都,其地价只会更高。
她看向他放在案上的房契,“这要花很多钱。”
他见她态度软了下来,很快换了个说辞,望着她的眼睛,“是臣没有在一开始处理好胡姬,臣也有错……若说要补偿,臣原该可倾囊相予。殿下,如何能说没有臣的事……
…殊不知,一旦李贤开始装起来可怜,许栀心里那点儿对‘他的钱的尊敬’就消失了大半。
“如此,小拂可以时常与她丈夫相见,她会很高兴的。”她说。
“臣只想让殿下欢喜。”他说。
他脸上挂着种淡泊名利的神态,却如何也学不来云淡风轻。
开始是在好好说话,却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她对案。
他覆住她的手。
但许栀的手很快从他的手里抽出来。
他看了她一眼,“殿下好生冷漠。”
她一愣。真有人能把可怜兮兮模样做得这般活灵活现?
“…那,谢谢你?”
他就这么跽坐在那,垂着头,过了会儿,“阿栀。你喜欢谢人,但我总不想要你谢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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