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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家嫂也凑了过去,“栀子,这线怎么了?”
栀子只是拧眉,许久才道,“这线好像浸过桃仁、桂枝、麝香、红花诸类的药材。”浓郁到,便是已经被缝入布中,经过无数次拉扯,如今一捻,依然满手褐色沫块。“平时接触到倒也没什么,可若入了口,或是手伤有伤口,以湿手触摸,药性便会进入身体。”桂枝、红花可致小产,麝香、桃仁均是伤胎伤女子宫体的东西,如此大的量若是进入了体内……她猛然走回床边,拿起李慈的手,细细查看她的手掌。“你的手指上怎么这么多伤口?”
“我,我同苏瑜姐姐摘刺五加,不小心划的。”刺五加叶茎上有刺,刺细而长,多而密,叶柄上也有刺,便是带着手套再小心,也会被划伤。“她说,她说王妃体弱,要收集刺五加,给王妃做一个香囊。”
栀子拿起香囊,“这个香囊?”
李慈的心一点点往下坠,她既无措又无解,“还剩下不少布与线,苏瑜,她,她便说让我也做个香囊,塞上艾草,戴在身上,孕吐恶心时拿起闻一闻,又可防蚊虫……”她越说,越是齿冷。她控制不住的打颤,明明不冷,却浑身打着摆子。
栀子顾不得她,忙拿着香囊去找丈夫,这件事定是要快些告诉王妃,药效如此浓烈,莫说是有孕了,便是无孕也会伤了身子。王妃的身子,哪里还经得起伤。
宁安看完后便烧了信,阿朱在一旁抱着鸽子,她笑道,“带下去好生喂养着。”
阿朱应了一声后便带着鸽子离开了,阿紫没一会儿又来了。“王妃,余下的布与线都烧了。烧成的灰,也悄悄埋入苏姨娘的院子梅树下了。”
“做的好。”宁安折了一支牡丹,她喜欢牡丹,特别是西南玉重楼,白牡丹之最。只是有时看久了,便也会生厌。这株白牡丹,便如李慈对苏瑜,久了生厌,总觉得染上些颜色才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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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牡丹随手一抛,“听闻偏院如今也开始要白牡丹了?”
阿紫点头,“说是要做丹丸,求王妃怜惜,匀些白牡丹给她们。”
宁安气定神闲,“她们要,给她们便是,说的倒像是我苛待她们一样。”她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只是我最厌恶旁人觊觎我的东西。”
阿紫道,“花房的人自然不会给。”
“是不给,还是不给我最喜欢的玉重楼?”她眉头微拧,“我亦厌恶向着、帮着觊觎我东西人的人。”
“无王妃应允,他们不敢。”伺候的久了,便也知晓王妃并非个大度之人。确实如京中所言,摄政王妃,小肚鸡肠,善妒。可若踏实本分,待她忠心,不觊觎她之物,不想取代她,她亦不会小气。
小肚鸡肠的王妃,善妒的王妃,张牙舞爪,狠戾毒辣的赶走、处理每一个意图抢夺她之物、侵入她地界的人,狠到好歹不分。同时她又会极力的回报对她忠心,一心为她的人,好到愿为低贱之人,一掷千金。待她好的人,便是低贱,她也不会低看她们;待她不好之人,便是可怜,她也定不会心软留情。
王妃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只要对她好,她便会回以百分百的好。便如她常说的,他对我好,我便对他好。
宁安面上微松。阿紫笑着后退一步,静静站在她身后。
之桃进来通报,“王妃,蓝姑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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