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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哎哟……”看他走了,好几个人丢开扫把拍着胸口惶惶,“吓死人了,这是来讨债哦……”
……
路文良捏着笔在台灯下写着什么东西,厚厚的一叠子,偶尔回过头在前面改个错字,再咬着笔杆子思考一会儿,要如何将语句写的不带个人情感色彩。
刘长风他们既然没打算给他留活路,那么路文良也没必要一直假惺惺瞎客气了,在盘龙会呆了那么多年,别的不说,盘龙会的业务他还有不清楚的吗?不说名面儿上的两家酒吧和一间后来开业的咖啡馆,私底下,盘龙会来钱的渠道可真不多。
其中占小头的就是社会上的私人业务,比如说寻仇啊、讨债,盘龙会比较没下限,打民工和倒卖黑车也略有涉及,这样没品位的事情路文良上台就给禁了,但在那之前,可是所有帮里人都不陌生的工作。
而占大头的……
那就不是市场部的事情了,自有郑潘云的心腹负责。
其中一个,就是统计部的部长,刘长风的表叔,他主要负责和中缅货商接头取货,再分批让底下人在盘龙会辖区内的酒吧里兜售,另外在北方那边小额的偷些石油,别看这些东西利润大,实际上郑潘云的路子并不宽,能抢到的也不是多么了不得的货,数量则更少,生意兴隆的时候,也不过堪堪维持他在帮派里的奢侈生活。
没看帮里多少年都不发奖金的吗。
刘长风的表叔大概是比较想要培养自己这个侄儿的,许多生意也听闻在扶持侄儿接手,刘长风拿半个人的工资干两个人的活儿,郑潘云当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而现在这种情况,反倒刚好给了路文良一个对付刘长风的馊主意。
算算时候,放在上辈子,这时候的路文良在百般辛劳的生计压力下已经开始或多或少接触到盘龙会了,盘龙会在这时候的重心,文件里曾经纤细记录过……
恰好该是郑潘云从金山角毒枭那儿订来的那二十五千克货,路文良连在哪个码头收货都能记起来,白纸黑字的,无比清楚。
刘长风表叔跟了郑潘云将近二十年,没道理现在的事情不让他负责,那么作为已经荣升主管的刘长风,又怎么能听不到一点风声呢?
详细的将取货的地点、数量、参与领导以及销售渠道记录下来,又想了想,回忆起一些在下线发展销售渠道的负责人,路文良一一记下,又重头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疏漏的了,叠好纸塞在裤兜里,他打算去趟网吧,把这些东西打成电子档存好,再去一趟临市打印。
房门忽然有序的响了三声。
他瞬间神经紧绷起来,扭头看向屋外,漆黑的走道常年不见光,此刻仍旧是黑洞洞的。
亲手将桌椅放好,摸到厨房捏住把菜刀,又翻出枚锋利的水果刀插在皮带上,路文良缓慢的靠近大门,贴在房门上听着屋外的动静:“谁!”
无人应声,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路文良一咬牙,握紧菜刀,毅然的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屋外如果是来找麻烦的,先吃他一刀再说!就算是死也必须要拉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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