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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5页）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这只人鱼被接过来之后，好像文件通过率都变高了……

而裴年把手里的文件送出去了，干脆托腮光明正大地一直盯着眼前低头批阅文件的厉渊，表情却有点说不出的小纠结。

也许厉渊把鱼赶出去，是觉得鱼太吵了，毕竟工作起来好像的确很辛苦。

那自己要是不说话了，跟厉渊商量商量，还能回去么？

暖气开得让鱼有点犯困，却下意识地一直盯着厉渊，趴在桌子上了一对银蓝色的眸子也直勾勾地瞄着厉渊不放。

这道视线直白得几乎毫不掩饰，以至于低头看文件的厉渊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自家这只鱼一直在旁边盯着自己。

如果以前自己可以理解为，年年这只人鱼只是缺乏安全感想要多跟自己接触。

但是……安东亚的那本百科全书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被自己从记忆里摒除。

甚至厉渊第一次对自己过分精准的记忆力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更让厉渊情绪复杂的是，很多曾经解释不通的事情，似乎用安东亚的理论来解释后的确可以得到一个相对合理的答案。

比如为什么听到被送回海里，年年这只人鱼表现出来的不是期待，反而是第一时间抱住了自己。

又比如为什么宁愿不去鱼缸，也要跟自己一个人类挤在被窝里，甚至被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后还会跟自己生气。

……

甚至，粉崽第一次见面喊自己的称呼，都让厉渊不自觉地用手里的钢笔敲了敲桌面。

“这三份通过，今天上午的到这里结束。”

签字通过后交给了负责人，淡淡话音刚落整个办公室里都响起了几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只是几乎所有人行礼离开时都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忍不住瞥了一眼厉渊少将办公桌旁的那只小人鱼，已经困倦到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着了。

银蓝色的长发绸缎般地铺散开来，脸颊也软软地压在了手臂上，仿佛在做着什么样的美梦一般。

莫名让深色调的整间办公室都多了一抹柔软的亮色。

一直到所有人全部离开，厉渊才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笔，心情复杂地看向了裴年这只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