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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梦是做不得数的,南柯梦也是做不得数的。
因为那都是仙人幻化出来捉弄世人的。梦一样光影陆离的人世喜怒悲哀,在它面前,最精妙的戏剧都要甘拜下风。
江戈不再弹着黄金袖刀了。
他安静地看着无声画面上,红发的姑娘孩子一样蹲在死去的男人身边,雨水冲刷掉她身边那个男人身上的血迹,冲刷掉她身上的血迹。
雨水可以冲掉很多很多的东西,但是却有更多的东西是无论多大的雨也冲刷不掉的。命运这种东西和人们开了玩笑之后,就再也无法改变。
就像古地球那位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马克·吐温在《神秘的陌生人》之中讲述的一样。
自称是“撒旦”的美少年对主角解释,人的命运就像一条长长的锁链,锁链上一环扣着一环。在某一个时刻人们做出的第一个举动,就决定了最终的结果。从叶队长接下任务,拿到退役资格,与一无所知的赛拉一起登上飞行器的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一切就已经有了清晰的结局。
锁链的尽头,就是这场雨夜中凋亡的爱情与生死分离。
那么就算为了买那枚戒指,再早多少年下定了决心都没有用了。
这就是所谓的活着。
数百年前,马克·吐温在他的故事里已经发出了世间最清晰也最悲哀的呐喊“人终生都只是自己命运的囚徒,没有一刻的自由”。数百年之后,无数上演的悲欢离合反反复复地印证着这个冰冷无情的真理。
命运……为神明所操纵的命运。
江戈手指按在了黄金袖刀的刀锋上。
“哥哥。”
鸦九小声地喊靠在墙上,不再低低轻唱的青年。
青年的脸被光屏映出淡淡的,微微冷的蓝色。他看着光屏上的画面,神情却像在看着……看着某一段,他自己遥远的过去。冰冷的杀意在他眼中的数据流之下涌动。
鸦九能够分析出,兄长应该不是想要杀了赛拉。
可是那杀意那么真实,一定是刻进骨头中才有恨意才会激发出来的杀意。
那么真实的杀意,又是对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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