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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戊寅倾过上身,食指指腹轻轻地在解临渊左侧胸膛,也就是心脏的上方点了点,“你的这里,有着一个和我一样的寄生物。”
没有管解临渊能不能接受这么爆炸的信息量,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也不能说和我一样,我对它的感觉很熟悉,但它明显比我要低一等,是发育不完全的寄生物,无法沟通。你的身体构造特殊,它无法完全寄生你,但也无法离开,所以只能一直待在你的体内……这么一想,它似乎比我更符合‘寄生’的含义,只能依附着宿主存活,而我是独立的。”
解临渊震惊到失去了呼吸,只感觉一股冰凉的麻痹感自胸口从被戊寅点过的地方起,一直渗透到五脏六腑,冻得他血管结冰,四肢生寒。许久之后,他喉结滚动,好不容易从咽喉处干巴巴地挤出了声音:“你的意思是,我每次混乱……”
“都是它在尝试寄生你带来的副作用。”
悬在头顶的利剑落下,将解临渊狠狠地钉在了原地。
“解临渊,我可以帮你压制它,也只有我能帮你,不然你迟早会被它寄生。”戊寅胜券在握,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凭借悬殊的信息差在打一场绝不会落败的仗,“你或许不怕死,但怕不怕你的意识被一个不知名生物顶替,它操纵着你的身体,以你的名义继续‘活下去’?”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解临渊都感到头皮发麻,嘴唇微不可察动了动,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
他恨得几乎要将牙齿咬碎,这简直是比最高指令还要诛心的枷锁,他的软肋被戊寅紧紧攥在手里,随意揉搓,捏成各种喜欢的形状,而他毫无办法。
心甘情愿?岂止是心甘情愿,如果戊寅说得都是真的,等哪天戊寅对他失去了兴趣,他怕不是还要反过去央求他别抛下自己。
关键是,戊寅所说的这一切虽然离谱,但都解释得通,解临渊下意识就信了八成。
“难道说,灾厄污染源……并不是病毒传染病,而是寄生物?污染者,畸变体都是一群被不明物寄生的人?”解临渊迫切地询问,“和你有关吗?像你这样的……物种,到底还有多少?是谁把你们研究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你在这场全球性的灾难中,到底充当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别问了。我不是说过吗,我是被人强行剥离出身体的,失去了部分记忆。”戊寅无辜地眨了下眼睛,“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了,又或者我之前就压根不知道。”
该记得的不记得,不该记得的倒是门清……不过解临渊现在根本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了这些宏观上的大方向。
“只,只能……”他察觉自己的声音太过僵硬,连忙轻咳一声,能屈能伸地缓和了语气,“你只能压制它,无法消灭吗?”
戊寅定定地注视着他,忽然笑得更灿烂了:“解临渊,好好表现,等我哪天高兴了,或许——?”
不否定也不肯定,掏出个薛定谔的胡萝卜吊在他眼前,就等着他这头大蠢驴直勾勾地往坑里跳。
解临渊气得快要肺囊肿,偏偏戊寅还要在这个时候继续落井下石:“话说,解临渊,你这么厉害,堂堂机械战神,还能被污染者伤到?……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解临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确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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