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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象在一回合中给打趴下九秒的拳击手一般给他们簇拥到一边去休息。有人送水,有人按摩,还有人毫无意义地打扇。当雷隆多老大的感觉真是不赖,搞得我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忽然一挥手喝开了周围的苍蝇,把寒寒召唤过来,说:“我这时很清醒,绝非冲动后任意妄为,所以仔细听我说:照陈琪的态度来看,此事已经无善罢可能。去布置一下,万一生事让他们一个也别想跑掉。”
寒寒立即回答:“是。”
我见她答得太爽快,反而操起心来:“巴斯克冰现在不能出力,你有信心控制局势吗?”
“大黄,现在是你在控制局势,而不是我。”寒寒微微一笑,说:“完成你交办的这个任务,大不了来一个排的火焰兵就够了。你难道连征集这么点亡命之徒的信心都没有?”
说得也是,寒寒毕竟身处事外,看得比我要清楚些。这已是叛乱的行为,她却眼都不眨一下的答应了,那已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了我的表现。我突然一阵感动:我能确信为自己不惜生命的人,在巴斯克冰之外终于又多了寒寒一个。这正是在战火中磨练出的绝对信任哪!
我还没感动够,洋子又跑来问我下一步抬杠的安排。经过这一仗,瞧来她对我服气了很多,不再如原来那般藐视,但放肆仍是丝毫未减。她问了两句便跑题扯到我的私生活上来,问:“你怎么样?”我哼哼道:“这点打击难不倒我。”突然一阵悲从心来,趴到她肩上哭诉道:“却已经绞碎了我的小心肝。”洋子随便抚抚我头发,说:“人那,难免会失恋的。我十四岁就失过恋了,有什么!别哭别哭,姐姐疼你。”我给她占了便宜,恼羞成怒道:“你比我还小两岁,冒充什么姐姐?你冒充得来吗?”洋子洋洋得意地说:“我比你成熟多了。你跟我弟弟一样经历着少年失恋物语,真是无聊啊!”我立即打诨道:“哪里成熟啊?那里还是飞机场吧?哈哈!”洋子终于破了脸,骂了两句色狼后直接与我动起手脚过招。我与她经常如此,熟了都无所谓。其他不认识我俩的,都以为我三秒钟失恋后立即锁定新的目标下毒手,莫不惊为天人。
〇点二十五分,吃完了夜宵、看够了猴戏的大家打着饱嗝重新入席,继续斗地主。雷隆多总参谋部那边的文书们已经突击出了不少新的扯皮文章,直接把目标针对了已经死无对证的阿尔法飞行大队。这个强盗逻辑是这样的:一、你们派了多少兵力出来,居然那么容易就中了敌人的围城打援之计?
二、全派出来了?全派出来的都中计,你们是猪头啊?
三、好的好的,我不说粗话,我是文明人。那么,你们倒举例说明一下自己不是猪头的理由?
四、奥舰队给你们拨的兵力少了?中将大人同意他们这种说法吗?
所谓圆桌评议法,有一个好处,是用文明的法则杀人于无形。始终只能有两方发言,哪怕这边都骂到了你的祖先,轮不到你说也别说。再加上主持人提都斯为我威吓,始终有些偏袒雷隆多这一方,简直把阿尔法和奥中将那边气得没奈何。我的逻辑确实是强盗逻辑,我本人是很清楚咱们的幽灵战斗机几架能对付费里亚的一架战斗机的。那个比例说出来都丢人。但是,其中牵扯到许多面子上的勾当,以至于奥中将不能直接开口驳斥我。而王学平初上三星,又实在是不了解情况,与我这边的代表罗扬扯了一通数据,顿时口软了,虽然硬挺着继续辩论,可听起来倒象是他在胡搅蛮缠。陈琪完全不懂这些大兵团作战的勾当,只是尽着一个美女的本分,坐在那边露出了异常美丽的困惑神情。
马拉松会议一直开到凌晨两点四十,他们也无法在文明的场合辩倒我,证明我犯下了什么指挥失当造成人员财产巨额损失的罪行。至于用核武器等事,我全部往死人巴瑞特头上推,反正取证起码是几个月才能做完的事,我在此时的气势上不能有输半点。奥维马斯大人终于不耐烦了,准备动用次文明社会的勾当,用人海战术的表决法直接干掉我,提议投票公决是否应对我执行停职并押送规定地点进行长期审查。提都斯偷看了我一下,耸了耸肩说:“好吧,投票开始。”
我们前面虽然罗嗦了那么多,投起票来却简单得很。四大单位,每个一把手有一票。当然,提都斯如果不放弃权利,他也是有一个投票权的,不过此时我和他都宁愿他站在一边看热闹。亚当斯总督永尾直树嘟囔了半天,据寒寒翻译是在说“我实在是没听出什么名堂来”,然后投了个众望所归的弃权票。我现在又不想自杀,立即跟了一票反对。奥中将已经给我烦透了,连铺垫性的话都懒得说了,直接说:“黄而,这些事还是查清楚比较好,我想你应该有一部分责任的。”随手便投了个赞成。
于是,此时出现了一比一的平局场面。但是,最尴尬的不是这样的暂时性平局,而是我的命运将交到刚刚甩了我的女人手上。我黄某年少时再作恶多端,也不至于遭到这种可笑的惩罚吧?
全场的人都以异样的目光看着陈琪。她大概也很为难,一直坐着不肯起来。王学平那个王八蛋瞪了她几眼,又对她说了几句什么话,她终于在反复犹豫了几次后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黄而,现在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对不起。”
妈的,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寒寒已经埋伏了一个连火焰手和重装步兵混合的敢死队,他们可不是吃素的。逼我走出那一步后,下一步该怎么走呢?我一时还没有很好的主意,不过现在也用不着想那么多了。我正摆了个很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上喝红酒,时时准备掷盏为号。但此时也不急了,我慢悠悠地放下酒杯,抹去了唇角血一般的残酒,微笑着问:“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你就不再考虑一下吗?”
待到火焰兵一拥而上的时候,我也无力保她的周全了。何况此时如果去舍命救她,只会失我手下之望而已。眼看着这个我爱至极点、恨入骨髓,马上就要死在我酒杯一掷之下的美人,我心中简直是五味杂陈。回头看看伊贺京早已跑来与寒寒拉家常,心想最后一点关于龙二的羁绊也不复存在,那就我独自牺牲吧!我都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陈琪的表现却突然有了反复,她瞪了我好一会,又回头看看王学平,突然一拳杵在桌子上,垂下头大声说:“你让我很为难,我并不想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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