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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知没把这句话当回事,他还觉得是赵景深想转移话题呢,他道:【你想办法调回去吧】
赵景深说:【信号不好,不说了】
显然,他就是不想聊这个话题。
陶知放下手机在赵景深的屋子里走了走,这屋子陈设老旧简单,桌上叠放着一些资料和书籍,有一张A4纸落在地上,陶知捡起来,看到是什么雨露计划的统计表,他将纸张放好用墨水瓶压住,一回头,赵景深的床头放着一个小毯子,是眼熟的钩针和图案。
但陶知最先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张靠墙的单人床,床并不大,也就一米二宽,没有床垫只有几张褥子,赵景深个子高,睡在这里大概会有些局促,陶知伸手抚上床垫,手掌下面很冰凉。
这里没有什么暖气空调只有一架风扇,还好现在入了夏天气热起来,否则冬天定然十分难捱,陶知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就要心疼崩了,他不希望自己出现这样的情绪。
他给赵景深锁好门,然后骑车回了家,回家之后他拿出自己的工具包,坐在小房间里一整晚,给赵景深勾了一对方形坐垫,勾完之后天都快亮了,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倒头就睡下了。
到了下午再次醒来的时候,陶知迷蒙着眼睛拿着那两个坐垫,觉得很不好,自己好像有点又要走进老路的迹象,给他织坐垫没问题,但是没有必要连夜赶制吧。
他深刻感受到床不能多上,上多了会影响正常的判断力,于是在下一个周二,他提前拒绝了赵景深的来访,给他发消息:【今天我有事,别来】
赵景深问:【什么事】
陶知想了想,发了一句:【和你没关系】
他当然无事,晚上他练了一会儿琴,勾了一会儿针,又想起最近没有打开过的那个社交软件,觉得找对象这件事还是要提上日程的。
但是一打开软件陶知就觉得心态疲累,他随便翻了翻就想下线,但此时有人给他发消息,他点进去一看,一个不怎么样的开场白:【哈喽呀帅哥】
或许是陶知真的太无聊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关掉软件,而是点进对方主页看了看,这人样貌竟然挺不错,他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很需要一场正常的恋情,所以他回复了:【你好,你也很帅】
这天晚上陶知和这个人聊了两个小时,其实说的都是些无趣的口水话,但人与人之间的磁场大概就是这样奇妙,陶知竟然没有产生抵触心理,反而觉得这个人挺不错,很正常,正常且帅,帅且优秀——这个人是某高校研究生毕业,言语间张弛有度,并且已经出柜,简直是一股清流。
陶知没上过几年学,所以对于高学历人才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加上这个人又保持着很好的社交距离,没有任何冒犯之语,陶知对他的印象就好了很多。
他也是真的想逃离赵景深这个樊笼,于是第二天第三天他又打开了软件,他本想如果这人不再找他那就算了,但很意外,这个人似乎也挺喜欢他,每天都会固定给他发消息。
他们第四次聊天的时候,对方提出想加陶知的微信,陶知同意了。
加上之后,陶知看了看这个人的朋友圈,这里的内容显然比社交软件更丰富,陶知发现这个人有些角度其实并不帅,身高也只和自己差不多,但这样反而更真实,他心里就升起一种难言的焦虑。
起初陶知并不能判断这种焦虑来之何处,但此后每天这个人都找陶知聊天,而陶知则刻意拒绝了赵景深的来访,他决心断掉这段关系,一边要求自己和这个好不容易见到的正常人发展下去,一边思虑着什么时候把坐垫送去给赵景深,他处在一个非常纠结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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