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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死去的獒犬,空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淡,贺晋远的脸色慢慢恢复如常,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心神安稳,思绪回转,他便想起方才的事来——那时他坐在马车里,姜姑娘一人下了车,他听到了獒犬嘶吼的声音,也听到了它被一刀封喉的动静。
黑色缎带下,长睫难以置信地震了震。
一路上,贺晋远沉默着没有开口,大多时间都是姜忆安策马奔驰,偶尔到了岔路口,便问他一句该往哪个方向前行。
不过,两人穿着新郎新娘的大红吉服,骑着高头白马,一路穿过安定坊平直宽阔的街道,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纷纷赞叹。
见过成亲时新郎骑马,却从没见过哪个新娘子带着新郎骑马的。
那新娘子没盖红盖头,生得肤白若雪,貌美如花,一双杏眼清澈明亮,顾盼神飞,神采奕奕,让人移不开眼去,那新郎双眼蒙着黑缎,一张脸面无表情沉冷如冰,也格外引人注目!
“哇,新娘子好漂亮啊!”
“是啊,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新娘子!”
甚至有待出嫁的女子情不自禁地喊道:“我出嫁时不要坐轿子,我也要骑马,我也要这样!”
姜忆安在乡下杀猪卖肉时常引人围观,大大方方习以为常,既不觉得扭捏羞涩,也不觉得貌美是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此起彼伏的赞叹声中,她灿然一笑,朝周围的路人点了点头打招呼。
只不过,赞叹声中也夹杂着窃窃私语,“唉,新郎怎么蒙着眼睛,是个瞎子吗?啧啧,可惜新娘子了!”
“哎,我认出来了,这不是国公府的那个嫡长孙吗?他可是克妻,前两任未婚妻都让他克死了,这怎么又娶亲了?”
“这么漂亮的新娘子,该不会又被他克死吧?!”
刻意压低的私语清晰地传入耳中,贺晋远唇角悄然抿直,长指下意识攥紧了马鞍。
马蹄高高扬起跃过青石板路,这些声音很快被甩在了后面。
国公府中,得知迎亲队伍遇到獒犬马车不知去向的消息时,江夫人两眼一黑,险些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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