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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过分简陋了些。
程慎之见到秋千,心中稍稍一定。他缓步向前,与秋千默然相对,一手握紧麻绳,目光却不由落在那块木板上。
微凉的秋风拂过,被周围层层的树丛减缓了力道,轻柔而缓和地扑向程慎之。他犹豫一瞬,转身坐了上去。低矮的秋千显然不再适合他高大的身形,他长腿微微曲着,头顶的树枝也轻微抖动,发出了独木难支的“咯吱”声。
程慎之状若未闻,任由自己沉浸在过往的思绪中。
这个秋千,是他亲自扎的。
那时宁鸾常随父亲入宫,整日陪他窝在读书习字的尚书房消磨时光。可看着那些枯燥乏味的书卷,不过一个时辰,她便觉得无聊困倦,抓着程慎之想要闹腾起来。
虽穿着一袭轻纱广袖的宁鸾已有了几分端庄闺秀模样。可她一开口,便将馅底漏了个干干净净,还是那个欢天喜地、四处撒欢的鬼精灵。
这精灵鬼儿闷得发慌,硬要拉程慎之去看她新寻得的“风水宝地”。
程慎之向来拗不过她,推拒几轮后便硬生生被宁鸾拉到这歪脖子树面前,按着头品鉴这棵御花园中难得的“异珍妙植”,还要洗耳倾听,听她为这棵“奇树”赋出的新诗。
程慎之对宁鸾的诗才非常有数,为求安生,早已打定主意绝不笑她。可真当宁鸾围着这棵歪脖子树转起圈、摇头晃脑的念出那所谓的诗句时,饶是程慎之也没能忍住,沉寂了三秒便放声大笑起来。
还好此地偏远寂静,罕有宫人经过。否则单论程慎之扰乱宫闱清净一条,便可以被夫子罚得打肿掌心。
“你笑够了没有!”记忆中的宁鸾气鼓鼓地瞪他,作势要扑上来挠他的脸,“本小姐的诗就那么好笑吗!”
“不笑了,不笑了!”程慎之连连摆手,一手捂住了嘴才勉强将那笑声吞之入腹。“我们阿鸾真是大才女,能写出这么惊天动地的句子,章师傅听了都得抚掌赞叹!”
宁鸾气得不行,抱着手靠着树看着他,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看得程慎之又差点笑出声来。眼看她要真恼了,他忙缓声道:
“阿鸾,饶了我吧!”他吞下笑意,对着树打量一眼,心思一转忽然道:“借着小姐的诗才,不如……我再变个戏法?”
说着,程慎之转身就走。宁鸾顿时忘了生气,像是个小尾巴似的紧跟着他,眼中再没了气恼,满是摸不着头脑的好奇。
“慎之,你就告诉我吧,你要变个什么戏法?”宁鸾可怜巴巴的攥着自己的衣角,惯用地眨了眨眼,看程慎之在御用监和内务府间来回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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