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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挽姑娘?”宁鸾拉开殿门,缓步下了台阶,裙裾微动,几步便走到程慎之身前,“她额上的伤势未愈,怎么会……”
程慎之苦笑摇头,“我派了重兵看守,还命十二名暗卫轮岗,不想还是让她钻了空子,使了法子连夜离开镇南王府。”
默了一瞬,程慎之目光微抬,低低地落在宁鸾的裙角上,“是我疏忽了。”
宁鸾凝视着他紧绷的侧脸,见他眼神游离,一时话语也堵在了唇边。
要不要将收集到的白挽的情况告诉他?
这些日子她辗转难眠,关于白挽的种种疑虑在心底盘旋不去。一面是程慎之对白挽的信任,一面是她无法言明的情报来源。
向来杀伐果决的林公子,竟也陷入进退维谷的踌躇。
可她未曾想过,程慎之派侍卫围住侧院,不仅是为了保护白挽不受外界所伤,还可能是因他话语中的“看守”和“出逃”。
程慎之对白挽的情谊,或许也夹杂着她尚未觉察的深意?
只是白挽尚未迁至外院,反倒先来了个不辞而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连日来紧绷的心弦猛地松了下来。
至少,不必再与程慎之纠结白挽的事了。
“白挽姑娘怎会连夜出府?”宁鸾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并非是你我的缘故,随她去吧。”程慎之闭了闭眼,一时也不知作何解答。
在程慎之看来,眼前的宁鸾并不知道白挽身上的众多谜团,贸然开口只怕会把她吓到,便如此敷衍回道。
不过,白挽的出逃确实出乎他的意料。程慎之暗自思索,此事需要从长计议,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查明白挽的下落。
“她走了,你也可以少操些心。”他抬手轻捏眉心,强行压下心中烦闷,嘴角拉扯出一个笑意,终于抬起目光与宁鸾对视。
“阿鸾既已起身,可愿与我共进早膳?”未等宁鸾回应,程慎之抬起他那绑着护腕的手,掌心向上,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宁鸾一愣,心道,这话题转得比脚下的青石板砖还要生硬。难道他因之前白挽的事心怀愧疚,现下特意向她示好?
稍加犹豫,宁鸾面上不显,只将手轻轻搭进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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