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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鸾还未及细想,指尖已先一步做出反应。她轻轻拢住程慎之搁在桌案的手,脸上扬起她惯用的温和笑容,眼睫轻眨,嗓音柔似春风:
“怎么会呢,慎之归来,是我求之不得。”
话音一顿,宁鸾才觉察触手处温凉如玉,带着几分冒昧。思及至此,她摸着烧红碳火似的,将手收回。
“不过是入夏后诸事繁杂,一时难以周全罢了。”她移开目光,喃喃道:“并不为别的。”
这话轻得像是半山的薄雾,转瞬即逝便散了。
程慎之从耳尖一路红进交错的衣领,他掩饰似的轻咳两声,指腹却不自觉地摸索方才被她触碰的位置。
一时没了声响。
……
镇南王府。
白挽独坐在院落石凳上,指尖无意识敲击着青石椅面。
她脑中反复默背慕达莎教她的口诀,廊前的描花宫灯散发着暖光,将她的影子映得扭曲。
那日放出的信鸽,带回了画着红色曼陀罗的纸条,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对方答应了她的会面。
昨夜,她辗转难眠,却在黎明时分强打精神。她躺在卧榻上,眼底闪过异样的光彩。
天光微亮,白挽悄然离府,没惊动任何人。清晨的茶楼静得出奇,大堂空空唯有小二洒扫。白挽绕进雅间内,慕达莎斜倚在窗台前,撑着手看向窗外。
这雅间的位置恰到好处。虽是临街,却也并不喧哗,既能俯瞰街景,又不易被他人窥探旁听。
慕达莎并未裹异族商人穿的白袍,而是一身坠着金银铃铛的异族服饰。举手抬足下,纤细的蜜色腰肢在铃链间若隐若现,更显出几分狂野来。
“终于来了。”慕达莎红唇轻启,眼尾用金粉勾勒出极具异域风情的魅色,“我还以为,你要放弃这难得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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