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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一个猛扑,没扑到布条,反而滚成了一团雪球,毛毛立刻凑过去,用鼻子拱它。
念慈被它们憨态可掬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
石大勇没坐在席上,他怀里抱着小明义,站在稍远些不近烟火气的地方。
明义穿着厚厚的小袄子,裹得像个圆球,在他坚实的臂弯里稳稳当当。
小家伙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姐姐和两只小狗,看得兴起,便挥舞着藕节似的小胳膊,开心地“咯咯”笑出声,小手拍在一起。
锦娘坐在一旁,手里做着针线,目光慈爱地流连在一双儿女身上。
看着看着,无意间抬眼,望向窗外那连绵不绝的雨水,已织成了一片灰蒙蒙雨幕。
雨点急促地敲打着窗纸,噼啪作响,没有片刻停歇的意思。
她放下手中的活计,眉头微蹙,声音里带上了忧虑:“这几日雨水这样多,下得人心慌……怕是再这么下去,城外河堤吃不住劲,要有洪涝了。”
她这话声音不大,却像一滴冷水落进了滚油里。
正说笑的众人都静了一静,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窗外。
无止无休的雨声,此刻听来,确实比方才又急切了几分。
石大勇掂了掂怀里的明义,眉头也拧了起来:“锦娘说的是,我前日往城外买煤,瞧着河面涨得厉害,水色也浑了,哗哗地流,听着都吓人,若这雨真个再下三五日,怕是不妙。”
于意放下筷子:“秦州城地势高,倒还好些,只是城外那些靠着河岸的村庄、农田……”
她没再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那未尽之语意味着什么。
五娘听罢,咂了咂嘴,方才炙羊肉带来的满足感消退了不少:“唉,这天爷,真是不让人安生——”
裴清梧将手中割肉的小刀搁下,取过布巾擦了擦手。
沉吟片刻后,她缓声道:“锦娘的担心不无道理……石大哥,明日若雨势稍歇,你再去城外看看情形,仔细些。”
“银岚,咱们库房里还有多少存粮?粗粮细粮都算上,另外,再看看有没有闲置的油布、厚麻布,都清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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