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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听闻裴清梧可能出了事,里正也很着急:“莫慌,我也叫衙役们出去找,左不过就在秦州城里,裴东家一个大活人,总能找到。”
宵禁已经开始,他们再着急,也没法出门,只能在铺子里等着。
烛火摇曳,念慈年岁小,第一个熬不住,抱着团子,小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念慈,熬不住,就先去睡吧。”石大勇劝道:“你年纪小,不能不睡觉,等东家有了消息,我们自会告诉你的。”
“是啊念慈,明日郑娘子来,你还要跟她读书呢。”银岚也劝。
念慈却倔强地摇了摇头:“不,我不要,我就要等着东家姐姐回来。”
见劝不住,其余人也只能叹口气,继续等。
顾恒独自坐在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攥成拳头,攥得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如果,他今天没有突发腹痛……
若是东家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唉……”银岚双手合十,开始念起了佛。
她前主家还未落魄时,老夫人就是一心向佛,天天念着佛经,她在一边侍奉,也听进去了几句。
“佛祖在上,我们东家最是心慈,若无她,只怕我们这些人都没个活路,看在东家平日里乐施好善的份上,莫要让她出事……”
此时,已是明月高悬。
清泠泠的月光洒下,如流水一般,滑过秦州城的万事万物,也映在裴清梧苍白如纸的脸上。
她倚在破旧的木门上,手里犹紧紧握着一只沾了血的木凳,尽管抖得厉害,却依旧不放手。
整个人狼狈不堪,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了,衣袖也被扯下一截,露出小臂,手腕上透着淤青,显是被什么人用力拽过。
呼吸带动着胸膛剧烈起伏,然而她不敢有丝毫懈怠,瞪着一双血红的眼,死死盯着角落,一错不错。
那里,躺着被她一凳子砸晕过去的赛义德。
她中了迷药,被人掳到这鬼地方,还没弄清楚是在哪里,就见到了明显被下了脏药的赛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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