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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喜立时让人将小太监压了下去,连着求饶声都未让喊出来。
孟青山视若无睹,眼睛环视一圈,看着角落里一闪而过佝偻着身子的内侍,再想仔细看时,那人从毡布下闪了出去。
他眼神一闪,寻了机会跟了上去。
女眷这边,角落处坐着的老夫人,一身锦衣华服,旁边三个儿媳在忙着伺候,听到她重重一哼,都敛了气息。
鹿老夫人满头银霜,面容冷凝,眼睛锐利盯着嬉笑的女子,斥责道,“大喊大叫,不成体统!”
“母亲!”
三个儿媳齐齐小声哀求着,可被鹿老夫人看了一眼,又都哑了声。
鹿老夫人历经两朝,地位高贵,性情骄矜跋扈,规矩严苛,在鹿府素来是说一不二,也就只待鹿云野柔软两分,其余人在她眼中如奴仆无别。
鹿老夫人拂了拂手,“将束之喊来。”
束之,是鹿云野的表字。
其中两位夫人置若罔闻,他们是后来的儿媳,他们的丈夫虽也是婆母亲生,可就是比不上先前的大老爷,此次谈及鹿云野,她们齐齐看向坐在一边的大嫂,她的儿子合该她去唤。
房氏也曾经是百年高门的嫡女,可也说了曾经,经历了朝代更迭,房氏便是没落的那族,是她嫁入了鹿家,才在京都堪堪立了一个名号。
她眼角皱纹横生,气势萎靡,恹恹应了声,派了奴婢将正与二公主说得起劲的鹿云野叫了过来。
鹿云野眉眼飞扬,一路经过世家夫人的位置,俱都赞扬其一副好面貌,然后叹息一声,若说新朝初立,前朝公主的名头还能在京都中有些作用,可这许多年,眼见颓势已显,只要明白些的,都不会与鹿家沾染上关系。
所以,谁又不叹息一声呢。
“祖母,虽围了毡布,但到底冻冰寒凉,您腿脚可还受得了?手炉可暖,坐垫可厚?”
鹿老夫人冷硬的心肠软了软,没接他的话,命令着,“差事要紧,不要与无关紧要的人攀谈,人心不古,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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