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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囊中羞涩,银钱都已支付完毕,总不能白纸吊着。
王大和王二对视一眼,俱都磕头,郑重道,“小姐,属下虽蠢笨,但忠心耿耿,愿誓死追随于您。”
青璃眼角微热,简直是得偿所愿,她命两人起身,带着些疏阔的义气来,“好!自此我们主仆五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厢,云修觑着把守的营帐,心有愤愤,“小姐明显是防备属下等人,下面的两个护卫滑不溜的,问东答西,有事便往后躲,简直烂泥扶不上墙,除了能指个路,其他一无是处。”
孟青山听着满腹的牢骚之语,眉头紧皱,神色不悦。
云修立时意识到失言,凛了心神俯身回禀,“属下派人追踪至半路未有异常。”
“飞鸽传书至云信,让他去河中府走一趟。”
云修俯身应是,转身去安排,其余护卫在整理行囊,马匹悠闲吃着青草,日头初升,薄雾散去,树冠蔽日,热意还未蒸腾。
斑驳光影下,青璃一身茜色彩绣百合纹衣裙,女子样式的发髻上簪着一个珍珠步摇,头戴帷帽,薄纱覆面,清风扫来,娇媚的面容时隐时现,可窥见微仰的嘴角。
他心中浮现一个念头,在如此城镇中,再多银钱也买不到合心意的衣物。
到底是亏待了她。
越往东走,越是燥热,好似一个烈日悬在头顶,只将人烘烤的口干舌燥。
孟青山一行夜宿晓行,青璃也是咬牙坚持,实在熬不住便推开车窗,可风中似夹着火,她纱布层层包裹,滚落的汗珠沾染着伤口,只火辣辣的疼痛。
孟青山端坐高马之上,面庞坚毅,连丝燥意也无,周身泛着冷意,她看着他也觉得心静了些,便时不时推开车窗望着他。
一来二去,也不晓得是不是她眼神太过火热,当夜营帐里便送上来冰鉴,丝丝缕缕的凉意顿时让她全身的毛孔熨帖起来。
她实在搞不懂他哪里来的通天本领,在路上冰块供应不断,她舒爽地待在马车内,再也不用对着他望梅止渴。
程婆子看着这一路添置的物品,先不论角落里搁置的青铜小兽冰鉴,白绢地彩绣荷叶黑漆边柄团扇,还有檀木嵌云石矮桌上摆置的冰镇西瓜,红艳艳的果肉起着沙泛着冰气,瞧一眼嘴中生津,周身舒爽。
小姐一身淡青色妆花纱裙,颜色层层迭代,如烟雨朦胧,碧荷连天,半靠在软枕上慵懒恣意,头上是宝蓝点翠羽珠步摇,手上指肚宽的白玉镯,无一不精美华贵,小姐伤愈后肌肤越发冷白,眼下玉体横卧,看的她脸红耳热。
可据她观察,外面的护卫风餐露宿,依旧是馕饼裹腹,连着孟将军也是如此,可如此条件却能精养小姐,那些豪奢之物譬如流水往这小小马车里送,连她都心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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