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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造次了一回,这才得空静下来说话。程璧并未与蒋落说二皇子承玺的事,只说淮南王被一个鸨母迷了心智,夜夜与那鸨母同眠,也不知那鸨母给他下了什么药。
蒋落腾的想起那鸨母看他的眼神,波光潋滟,欲语还休。说不出哪里不对,总之令人心慌。“那鸨母给的舆图有假,也不知她与山匪到底有没有勾结。”
“此事不可妄断,咱们再等等瞧。兴许那鸨母过些日子自己反悔了,反咬秦时一口。青楼女子,能有什么真情?”
程璧说起琉璃的语气带有敌意,蒋落忍不住低头看她,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令蒋落惊了惊。
“你与那鸨母有过节?”忍不住问她。
程璧咬着唇,半晌才说道:“她给了你假舆图,差点令你丧命,怎能不恨她?恨的牙痒痒,恨不能即刻杀了她!”
蒋落见她急了,连忙道歉:“对不住你,是我一意孤行,让你担忧了。”
把她抱在怀里许久,才问她:“要不要飞天?”
程璧抵触飞天,没成亲前是为哄着他玩,到了后来,也不好再说不愿去。每回裹的严严实实,被他抱上树,心中都会轻蔑这种行为。
“好啊!”她扬起脸粲然一笑,起身穿了衣裳。
而后任由蒋落抱她出去,一直带她上到树的最高处,可以看到整个寿舟城的风光。
蒋落抬头望了望漫天星斗,不知怎的,又想起那鸨母的眼神,不比这星光逊色。
树上风大,蒋落裹紧程璧,眼望向很远的地方。大体很多年,他骗过一个人,骗的是一个少女情窦初开愿为他赴死的决心。
人生中第一回带女子飞天,带的却是她。在最高处,她的泪落在蒋落衣襟上。
说到底是对不住她。为她安顿的退路是在漠北,那里有一个无名无姓的糙汉子等着娶她,等了许久,她都未到。
蒋落是几个月后才知晓琉璃落跑的,心中一空,觉得自己龌龊极了。也不知她现如今在哪儿,过的如何?
她的脸生的好,再不济,去青楼应当也可以活着。蒋落宽慰自己,只要活着,管她做什么呢!
二人在树上坐了许久,程璧受不住喊冷,蒋落才带她下去。
此时的红楼不同于知府宅内的冷清,一片歌舞升平。琉璃今儿心情好,主动带商队玩起击鼓传花。
击鼓之人蒙着眼,凭着心情击,鼓不停,花不停。鼓停,花在谁手中,谁便是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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