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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司歌没说话,她怎么不想参加,只是一方面严文静这里她不可能放任不管全部交给护工,另一方面比赛相关的费用也是一笔不菲的数目,这个是重点。
不知道邵司晨怎么知道比赛的事情,打来的电话,说是给宋司歌的卡里转了一笔钱。电话很短,邵司晨似乎很忙,几句便挂断,快得宋司歌都来不及问他是不是感冒了,怎么声音听起来嗡嗡的。
待到周末宋司歌鼓足勇气去菜场买了菜蔬,回家仔仔细细炖好汤,放在保温壶里带着去邵司晨的公司。公司很好找,出了地铁不远便到,宋司歌拿着名片乘电梯去12层。
公司的玻璃门开着,宋司歌向里看了看没人便试探着走进去,里面不大,一个放了七、八张座位的开间,不过也就只有两三个上面摆放了文件夹意味着有人坐,往里走了走,里侧有两间封闭的办公室,宋司歌顺着办公玻璃窗不太密闭的百叶窗看进去,只见一个女孩子的背影半跪在地上,她的前面是一张沙发,上面躺着一个人,宋司歌看不清楚,猜测着要不要上前敲门打听一下邵司晨在哪里,却见那女孩子回身取了放在茶几上的水杯,正是丁慧慧的脸,宋司歌心里一紧,她看不到沙发上人的脸,却隐隐感觉到那该是邵司晨。丁慧慧突然身体前俯整个人贴在了沙发上的人的身上,宋司歌拦不住自己心里的惊悸和好奇,顺着玻璃到另一侧,那里看到丁慧慧的脸贴在睡着的人的脸上,宋司歌晕晕眩眩的,那露着的半张脸,不是邵司晨又会是谁?
宋司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楼的,有人匆匆进门撞到她,手里的东西洒了一地,她没有反应也没有道歉,恍恍惚惚的心里最明确的一件事就是她心里最害怕的事情成真了,他们在一起了,丁慧慧和邵司晨在一起了。
江晁是在昨天的小花园里看到缩着的一团黑影,他来这里也就图个抽烟清净,却不想已经鹊巢鸠占,不过江晁并不打算换地方,他也不过是抽支烟想静静。
几乎是不被打扰地地吸完一支烟,那团黑影根本就没动,他刚想走,就听到那人的抽泣。抽泣之后便是呜呜咽咽的声音,医院里不缺哭声,江晁无动于衷,但还是觉得退避的好,刚提脚,就听见宋司歌好听的声音变了些音调低低地说话,他隐隐约约听到,宋司歌你根本不是严文静的孩子,你也不是邵司晨的妹妹,宋司歌你撒了谎,所以老天爷就用这个来惩罚你,宋司歌你的自私自利有报应了。
江晁听着这乱七八糟的话,仿佛知道了什么,原本想走的脚定在原地,半天道:“这里还有人。”
沉醉在自己痛苦里的宋司歌悚然一惊。今天在病房再一次被严文静眼神里的陌生刺激到,她的妈妈,她的哥哥,她心里最亲近的两个人,每一个都向陌生人靠近,距离她越来越远,她眼巴巴地想抓住他们,却实际上谁也抓不住,像这黑黢黢的天地,四周无人,只有她孤独无依,不知自己究竟来自何方又要去向何处。
只是不曾想又在这里碰到江晁。
江晁看宋司歌起身要走,也不拦着,说了句:“做事对得起自己就行,管别人怎么看,撑不住就不撑,谁又能把你怎样?”
宋司歌立在那里,似乎听见,又似乎没有听见,顿了下继续走。江晁看着她的身影有些飘,伸手摸口袋掏出烟盒,拿出一根,想了想,又放回去,矮身坐下,良久,也是枯影一个。
宋司歌几乎忍着煎熬不去触碰电话,她知道自己还有些受不了事实,结果邵司晨的电话倒是又打来了,宋司歌听着他的声音正常应该是感冒已经好了,邵司晨说有好事,一起吃个饭。
邵司晨开车来学校接宋司歌,果然,丁慧慧也在车上。吃饭时邵司晨问宋司歌关于声乐比赛的想法,宋司歌说想看看严文静的情况,怕万一走不开,邵司晨点点头,说你报名就是了,能走到哪步就到哪步,万一能走到最后,对你妈妈也是个好消息。宋司歌苦笑不说话,严文静现在看她如同对着陌生人,更何况生病前她也不支持自己学习艺术。
丁慧慧把菜单交给服务员,看一眼邵司晨,然后对宋司歌,道:“司歌,想吃什么就点,你哥哥可是挣钱了。”
宋司歌看向邵司晨,邵司晨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说:“公司昨天签了第一笔合同。”
“哥哥你好厉害!”宋司歌也高兴,抛开心底的苦,她希望邵司晨成功。
“大家前天喝得醉醺醺的,连司晨都喝多了,不过这也是起创的里程碑事件。”丁慧慧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突然现出羞涩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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