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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赊雨觉得这三个字听上去语气轻佻,大概是氛围原因,搞得有点暧昧。甚至减淡了这个离谱的版税数带来的冲击。
十五?别开玩笑了。
还不如直接拒绝,开出这个数跟羞辱也没什么差别。他就是故意表态,是你绘风给不起,不是我傅苔岑不跟你谈。
夏赊雨无可奈何地深吸一口气:“傅老师,我敢说,没有哪一家可以给到这个数。”
对于这一回答,傅苔岑似乎早有预料,他架起腿,举起空杯笑着示意,显然是无意再谈:“那就没办法了,夏经理。”
谈判到此戛然而止,或许是刚刚那口酒喝得过猛,从胸腔到喉咙都火辣辣的,令夏赊雨感到气闷且头晕,他本该愤懑地当即离开,可见面的机会来之不易,他又不甘心轻易放弃。
正犹豫要不要再争取一下,包房门突然打开,两个男人跟在一个端托盘的酒保后面一并走进来。一开始没瞧见多了个夏赊雨,只直直朝傅苔岑走去。
“傅老师,我们又去要了瓶好酒,还给你点了杯特调,叫什么”
话到这里就忘了,另一个打发蜡的男人大笑起来,接话奉承道:“这杯叫妙笔生花,你看,是不是就该你喝?”
夏赊雨被两个人挤得难受,干脆让位,挪到沙发最外边去。只见傅苔岑不置可否,似乎与两人并不亲密,但仍然礼貌接过酒,缓缓地转了下杯。
暗紫色的酒液旋转,电光火石之间,夏赊雨想起刚刚在台阶上撞见的,好像正是面前递酒过来的两个人。
等目光再移回到酒杯,就没办法做到那么坦然。
用辛辣的伏特加做基酒,大概率是要盖住什么东西的味道。结合刚刚听到的只言片语,很快他就明白了这杯特调应该是加过料。
用意也不难猜,大概是想让傅苔岑当众失态,再拍照录像一番,只要在网上曝光,下个月的文学奖自然也就黄了。
夏赊雨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卷入一桩阴谋。要是自己不知真相,倒是可以隔岸观火看看笑话,谁让傅苔岑刚刚的答复不算客气。可偏偏傅苔岑是绘风誓要拿下的作者,且不说和朝花文学奖失之交臂将损失多少营收,单就绘风出版的签约作者在网络上丢尽洋相,也够伤体面的。
太有良心也是个麻烦事。
夏赊雨皱了皱眉,目睹傅苔岑将杯沿抵在薄薄唇边。
阻止的话在喉咙口打转。就在此时,对方忽然提起眼帘,也不知是恰好还是故意,直直和他对视,目光相接,竟有几分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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