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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谢君脸上的笑立刻就僵住了,他向那昏迷不醒的卓不凡看了一眼,顿了顿,将那笑到一半的一笑,又苦又酸地笑完了。
“春生师…,春生娘子,是我,你的小狗相公,不凡。”
冯谢君将自己另一只手以及温暖的脸庞也凑了过去,一道附在春生冰凉的手背上,这只在寻觅爱人的手终于安心的慢慢放松。
他小心地脱下外衣,钻进那冰凉的被衾里,侧身将人轻轻环住,好似在融化一块化了就什么也不剩的冰。
【TBC】
第二十四章
《春生师兄》
第二十四章
自春生重伤昏迷后,一晃已过了十几日,人迄今还未醒来。
不仅如此,每临东方既白之时,他就起高热,连苗无根也百思不得其解,诸多法子试过仍不见效果,眼看春生一日比一日消瘦,好不易灌进去的粥糜汤药也总在快天亮时,呕出一大半,还亏有竺远这样内力深厚的高手日日为他运功输气,否则人恐怕早已没了。
所有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压抑,尤其卓不凡和竺远两人。
待竺远从抄经洞最里头的密室走出时,苗无根和卓不凡都已醒了几日,也不知他在那密室里用了什么法子,出来时满脸的花白胡子,貌甚凌乱,可看眼神却已恢复平日的冷静理智,想该是将心魔暂时压下去了。
如今几人一起搬进了苗无根的住所,竺远和春生原住的地方离抄经洞太远,带着两个伤患不宜走那样的险路,而苗无根从前为了陪这枪魔和扫地僧在抄经洞里修行,在这附近不远处搭了个隐秘的竹屋,一住二十多年,扩建修整多次,甚至引了一条山溪到南面,开了几片药田驯植草药。屋子都造成离地一人高的高脚竹屋,不仅有卧室,还有药房,书屋搭了好几间,里头各色物品一应俱全,比竺远那东西两间瓦房要舒适得多。
最大的是那间药房,三面墙立满了丈八高的格子樟木柜,每一格上用只有苗无根看得懂的苗文写着各类药石名称,全是他这二十多年来在这不归山里搜集珍藏的药材,房梁上用细绳捆吊着许多还在阴晾的草药和古怪玩意,开门踏入,便是一室难以言喻的扑鼻药香。
最使人汗颜的是,中间放着一张门板长宽的桌子,上头摆了具皮肉剖开的干尸,走近了才发觉这屋里最浓的一股药香就来自这具尸体。
苗无根说这是一个失足摔死的倒霉采药人,被他拿来腌好后用来试刀防手生的,冯谢君听了觉得这行为虽骇人诡异却是这无根娘娘能做出的事。这躺着干尸的桌子下头排垒着好几个黑黝黝的瓦罐,里头都是苗无根养的蛊物。
他现在一瞬苍老后倒破罐破摔了,一夜放下容颜皮相的执念,不再戴那人皮面具,将白发盘起,拄一根竹杖,敲了敲地板,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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