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姝几人知道,头些年他们年纪小,背后没有长辈撑腰是不行的。
于是一合计,干脆拉着永昌伯和礼部尚书入伙。
不需要他们出本金,只要支持他们,就可以每年分干股。
这等好事,永昌伯跟礼部尚书,显然都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
只是,宋明澈之前,因为被龙虎山三人洗劫。
又赔了永昌伯府足足十万两银子,现在手里的余钱确实不多了。
“哥你不必放在心上,等日后再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
见三人如此深明大义,宋明澈更高兴了几分:
“我舅母自从知道,我开酒楼,会带她分钱,对我母亲的态度都好了许多。”
几人聚在一起时,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英明,感到高兴。
“我舅母也是,自从知道酒楼会给他们干股,就再也不像个叫花子似的,天天来我们房里要这要拿!”
宋忆瑶吃着糕点,笑的开怀。
“二姐找的位置还真不错,正对着金玉满堂,这不是老天爷都等着咱们把金玉满堂干下去吗?”
宋怀姝听到这话,扬了扬眉。
“这么好的位置,我可是从足足五个人手里抢的!要不是之前买宅子,算是老顾客了,那牙行也不会那么出力的帮我!”
宋明澈知道,他后面等腿好了,要习武甚至参军,没时间管这些生意。
而宋琦玉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接道:
“咱们几个人里,二姐是最有商业头脑的!来,咱们以茶代酒,预祝咱们的酒楼成为京中头一份!”
宋怀姝闻言,颇为受用:
“那是自然!前世我是看长姐喜欢拿乔,所以事事由着她出头,多年端着长姐的派头。”
话音未落,宋忆瑶立刻附和:
“就是!我觉得,二姐才有长姐的样子!不像某人,嘴上说的比谁都好听!实际的一点指望不上!”
后面几人又商量了一下,酒楼的装饰风格,以及管事人员安排。
便紧锣密鼓开始办了起来。
一切都还算顺利,就是宋怀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从金玉满堂挖到人。
只找到了一个,在那里做过两年的厨子。
三个月后,临近开业,宋怀姝张罗了所有人,过来试菜。
其中还包括永昌伯和礼部侍郎两家人。
当几人来到酒楼,抬头看着匾额上,遒劲的‘浮生楼’三个大字。
俱都满眼的欢喜。
“澈儿,没想到,你们几个十多岁的孩子,竟真的将这酒楼开起来了?”
永昌伯夫人今日一脸的喜色。
看向宋明澈的眼神,也满是慈爱。
仿佛几个月前,逼着他赔偿十万两银子的,是另有其人。
来到最大的包房,里面文房四宝、红木家具。
“这满屋子的书卷气,可比对面那金碧辉煌的,高雅多了!”
宋琦玉的舅母,进来后,见里面装饰颇有风格。
也忍不住夸赞了几句。
“这些字画,都是我三妹妹的手笔。”
不得不说,宋琦玉前世贵为皇后,又自少便有才女的盛名。
这些字画放在此地,便是永昌伯都忍不住夸赞了一番。
“琦玉不过十岁,一手丹青能有这样的造诣确实不凡!”
宋琦玉面上不显,心中也很高兴。
这辈子想要更早的走到六皇子身边,她的才女之名,就要更早的宣扬出去。
这浮生楼,就是个很好的工具。
众人分男女两桌,落座之后。
几个婢女,戴着面纱,身姿摇曳的开始传菜。
宋怀姝指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色一一介绍了起来。
随后又道:
“咱们的大厨李师傅,之前在金玉满堂干了两年,听他说,所有的特色菜,基本上都差不多会的。”
“另外,咱们还请了几位江南的厨子跟糕点师傅,保证咱们浮生楼的菜色和点心都是京中头一份!”
宋怀姝这近一年的成长,已经褪去了少女的青涩,颇有了前世身为诰命夫人的气度。
看着一桌子菜式,礼部侍郎秦大人跟永昌伯也点头,相视一笑。
宋明澈坐在窗边,看了一眼对面灯火通明的金玉满堂。
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按理说,自己的腿在店里伤了,他们上到店家,下到管事。
居然没有一个人上门给个说法。
怎么说,他也是镇国公府唯一的男丁,还是永昌伯的亲外甥!
这金玉满堂的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明天我就去金玉满堂,要个说法!”
第二天一早,宋明澈先去了宋同初那里。
准备先从她手上把镇国公,留给她的人要过来。
只是没想到,却被引到了厅堂。
他皱着眉等了足足一炷香时间,宋同初才姗姗来迟。
而这期间,下人连一杯茶都没给他上。
宋同初刚刚落座,他就忍不住指责道:
“长姐这院里的下人,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我还听说,居然有个丫头,敢对忆瑶动手?简直是无法无天!”
对于他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宋同初无动于衷。
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沉声打断:
“你这腿断了还有功夫来我宋府?所为何事,直说吧!”
宋明澈对她言语中的冷淡、疏离,却是一愣!
这还是长姐吗?
对于他的腿断了,怎么反应这般平淡?
前世他哪怕指尖破个口子,她都会叫伺候的人前来,问长问短。
怎么今生却连装都不想装一下了?
难道就因为他们都有了主见,便露出了凉薄的真面目?
宋明澈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心中对长姐的怨怼更重了几分。
“长姐还真是雷厉风行,身为长姐不关心弟妹们就算了,忆瑶上门相求,你竟还纵容下人欺辱!”
说到这,见她不仅没有羞愧、辩解。
反而唇角似有若无,绽放出一抹淡笑。
宋明澈只觉刺目、扎眼,眉头一皱不耐道:
“长姐你也不用多说,我们也不是傻子,你的态度和心思,我们几个都明白了。”
“今日前来,我是找你要人的!”
宋同初见这蠢货,自以为是了一通,终于说明了来意。
端起杯盏浅啜了一小口,这才慢条斯理道:
“哦?丫鬟、小厮、管事婆子,当日你们各房的不都带走了吗?至于国公府的,能遣散的我也都遣散了。
我这还有什么人,是值得你惦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