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忆瑶没想到,长姐竟然无情到了这种地步。
“长姐!堂哥出事,你竟然袖手旁观?有你这么当人家长姐的吗?”
宋洛璃还没说话,一旁的小柳儿不干了。
她可不管这人是谁:
“你是谁啊?对我家主子如此无礼,要么自己滚,要么我把你扔出去!”
说着她面色一沉,上前就要推搡。
宋忆瑶哪里会将一个小孩子放在眼里,见这小孩穿着不俗,没把她当做下人。
现在听到她称宋同初为‘主子’,那这就是宋府的下人了!
“狗奴才,这里轮得到你放肆吗?”
她前世也是诰命夫人,当家主母。
在堂哥堂姐面前,虽然不显。
但是区区一个下人,怎么可能在她面前放肆?
说着扬手,就要朝小柳儿的脸上扇去。
“小柳儿,不必让她!”
却听一旁的长姐,来了这么一句。
宋忆瑶不疑有他,却在巴掌要落下的瞬间。
小腹一痛,接着整个人重重向后倒去!
宋忆瑶傻眼了。
前世对自己嘘寒问暖,百依百顺的长姐。
今日竟让一个小奴仆动手打她?
“长姐!你这是何意?我们出了镇国公府,难道就不是宋家人了?你竟然让一个狗都不如的贱婢,打我?”
宋忆瑶眼底含泪,不可置信的看向宋同初。
却见她淡淡撇了自己一眼,反而认真看向那小奴仆:
“小柳儿,日后不论谁这般侮辱你,直接上去扇她知道吗?”
小柳儿睁着双亮晶晶的大眼,看着宋同初天真道:
“知道了,小姐!”
随即撸起袖子,就又要朝宋忆瑶走来。
宋忆瑶见状,哪里还敢心存侥幸。
她手脚并用爬了起来,急急朝外面跑去。
过了垂花门犹不死心,转身冲里面嚷嚷道:
“长姐,你会后悔的!休想我再认你这个姐姐!”
随后,恨恨的扫了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当她好不容易带着几名衙役,赶到永昌伯府的时候。
满院子的狼藉,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原来龙虎山的那三人,知道有人去报官后,赶紧跑路了。
趁着衙役在跟下人问话,宋忆瑶走到了宋明澈身边。
此刻才看到,短短半年不见,堂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发生了变化。
更不要说跟前世,省局高位意气风发的模样相比。
“哥,这好歹是堂堂伯府啊!怎么下人那般无用,连三个人都拿不下吗?”
宋明澈最近一段时间,简直就是心力交瘁。
先是断腿,又被这三个江湖术士拿捏。
搅得院子里,鸡飞狗跳不说。
也算是看出,这永昌伯府已经亏空的不能再空!
但这些话,也不好对堂妹说。
“你去报官,怎么这么久?”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说到这宋忆瑶一肚子火。
于是就将自己从头到尾的遭遇,全说了遍。
宋明澈也是一脸的怒容:
“你居然去找她?她除了事事爱指手画脚,还会什么?”
宋忆瑶见堂哥显然是生气,自己自作主张了。
忙将自己前世,没提过的那桩遭遇说了出来。
“她自己能力不行,但是哥你别忘了,你身边的人可都是镇国公的老人!甚至很多都是从前大伯身边的人!”
宋明澈眉头一皱,他还真没想到。
从前他看不上的江湖人士,竟也有能力强的。
随即想到杨师父三人,就能将整个永昌伯府掀了。
之前跟着大伯上阵杀敌的,岂不是更厉害。
想到这他计上心头,准备等腿养好了,就去堂姐那将人都要过来。
等宋忆瑶离开,小厮却一脸如丧考妣的走了进来。
“少爷,完了,全完了!”
宋明澈现在最听不得丧气话,皱眉轻斥道:
“什么事,好好说!”
“那三人,也不知道何时,趁着咱们不备,将小库房的东西全偷了!”
宋明澈脑门充血,撑着上身就要起来,却听小厮又道:
“不仅是咱们的,外院几位表少爷的书房,也遭他们洗劫了!”
“报官!快报官!”
这次倒没用多久,因为那几名衙役还没走呢。
衙役们刚走,宋明澈的舅母,永昌伯夫人怒气冲冲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多日未见的母亲张氏。
“澈儿!这可怎么办?你那师父,竟是贼啊!你怎么找的人?”
“咱们永昌伯府也是功勋世家,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领进来了!”
“你可知府里这回,为你的破事儿损失了多少?”
宋明澈本就是多日没有休息好,现在又被舅母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
再也受不住,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
可显然,有人不想他晕。
永昌伯夫人身后的一名嬷嬷见状,快步上前,一把薅着他的脑袋。
狠狠掐着宋明澈的人中。
宋明澈只觉头痛欲裂,人中也估计被人掐出血了。
“嫂子,澈儿刚刚十岁,那位杨师父,我大哥也是见过的,他都没……”
姜氏的本意是想说,连永昌伯都看不出杨师父的真面目。
宋明澈一个十岁的孩子,又哪里能看出来。
却不想,此话叫永昌伯夫人怒火更甚:
“什么意思?你这是怪你大哥,对你们母子不上心,怠慢了你们;
还是想将责任推到他头上,这事儿你们不想负责了?”
姜氏闻言大惊失色,这些日子她不知道为嫂子的态度变化,伤心了多久。
此刻见她曲解自己,连忙补救道:
“怎么会呢,人确实是我们找的,这责任绝不会推卸的!”
“好!你们只要负责就行,到时候让管家好好统计一下,府里上上下下损失了多少!
你们也派个人跟着吧,别到时候又要扯皮!”
姜氏眼底沁泪,死死忍着才没有落下。
“不敢!”
直到永昌伯夫人,带着人走了。
宋明澈都还是呆愣的。
“母亲,怎么,怎么你变的这么唯唯诺诺?”
姜氏出身伯府,嫁到镇国公府,没几个月就传出了喜讯。
更是一举得男,生下了他!
在镇国公府,不说颐指气使。
但起码也是要风得风的!
便是大伯母,对母亲,也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澈儿,你还小,又是男子,很多事你不懂!”
永昌伯府下人,往日办事拖拖拉拉,这次却是出奇的麻利。
当管家,拿着厚厚的册子找来,宋明澈再也克制不住,咬牙问道:
“十万,十万两?几个表哥书房那点东西,值十万两银子?”
“是啊,不少古籍字画,名家孤品,这都是粗略统计的,要是真的按照现在价值,定是不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