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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同也很上道,他从一旁助理手里拿过支票,双手递给了钟艾:“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这张支票需要多少您自己填。”烫金支票边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把开了刃的刀。
彭闪闪看了一眼那张已经盖好所有章的支票,心里冷笑,自己这个哥哥,从小到大给她几分钱都要计较,但是他自己认可的事,无论多少钱都甘之如饴。
自始至终,只是自己从没得到彭家的认可罢了。
彭闪闪肩膀上的黑狐似乎明白了什么,透明的前爪搭在她锁骨处,尾尖有一下没一下扫过她颈侧动脉,面上笑意更甚,这场人世修的故事情节,一定精彩绝伦。
钟艾也不客气,一把抽过支票,凑到彭闪闪身边小声道:“老规矩,一人一半。”
两人相视一笑,彭同虽然心里觉得哪里不对,但见识了钟艾的本事,最终还是一言未发。
钟艾推脱了彭家众人请吃饭的邀请,再次坐上了彭闪闪的车,真皮座椅还残留着正午暴晒后的余温,两人沿着原路返回。
夜色中的雁镇十分安静,夏夜的风是暖的,吹拂在两个女孩的脸上,彭闪闪打开了车的顶棚,车载香薰混着道路两侧的槐花香弥漫开来,女孩们的头发在风中飞舞,钟艾腕间的手串撞在车门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往后你准备怎么办?”钟艾在中途的安静中开口,破奴已经先回了自己的山水画中休息,黑狐也不知所踪。
“先控制子公司,再控制封狐,这就够我忙几年了,后面的事以后再说。”彭闪闪说得坦荡,转动方向盘时指甲折射出冷光,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让她直接坦诚到毫无保留,钟艾当仁不让。
“好,这张支票暂放在我这,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你需要资金,随时找我。”钟艾笑回,她对经济学公司学投资学毫无涉猎,但不管是什么学,最基础的土壤中,必定少不了金钱的助力。
彭闪闪会心一笑,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钟宅。院墙上的爬山虎在月光下泛着银边,石狮子口中含着的铜铃轻轻摇晃。
钟艾下车,彭闪闪开车转身,两人干脆利落在月色中各自走上了自己的路,轮胎碾过落叶的脆响惊醒了看门的老龟,池塘泛起一圈圈涟漪。
钟艾在家里狠狠休息了几天,彭家这十一个小时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精力,破奴和她说水鬼难缠,但对她来说,财运符这件事抵得上20个水鬼。
破奴在山水画中休息了一天便出来,四处跟着钟艾走,嘴上想问锦囊里的谜题,但又不好意思先开口。
钟艾坐在花园看阴阳志,老藤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站在一旁提供阴凉,宽大衣袖笼住半亩花荫,连蝉鸣都弱了三分。
钟艾在餐厅吃饭,筷子碰在青瓷碗上叮咚作响,他站在一旁尬聊,问菜好不好吃,被钟艾毫不留情回怼:“你又不是不能变成实体,自己尝。”话音未落就夹起一筷姜丝,故意穿过他虚影般的身体。
钟艾傍晚散步听歌,无线耳机闪着幽蓝的光,他在身后亦步亦趋跟着,靴子踏过鹅卵石小径却寂然无声,惊得池中锦鲤倏然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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