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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寒暄之后,陈清雾直接进入正题。
她从双肩包里拿出所有资料,一份一份递给麦讯文,“这是这次展览计划的介绍、我填写的报名表、策展人过往策划过的一些陶瓷展的案例、预定展览场馆的简介、我查到的安保措施方面的资料……还有我找负责人要过来的承运物流公司的介绍,以及展品投保的保险方案。”
麦讯文目瞪口呆,“……这么多。”
陈清雾笑说:“您了解越详细,就越能方便做决定。”
麦讯文笑了,“我以为我顶多就看见一份PPT。”
实话说,孟弗渊也有些惊讶,他从不怀疑陈清雾的认真,但没想到,她能用心到这种程度。
麦讯文认真翻了翻那些资料,遇到不明白的地方,陈清雾适时讲解。
最后,他将资料一放,说道:“我相信你们有能力保护和展览我祖母的作品。但我现在还有个最大的疑虑。”
“您说。”
麦讯文看向陈清雾,认真道:“我祖母只替亲朋好友制瓷,可能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名。我不确定,送来展览会不会违背她的本意。”
“你觉得展览是为了留名吗?我觉得不是。”陈清雾微笑道,“我觉得更多是为了进行美学和生活方式的展演,如果在这个基础上,能够引起一部分的共鸣,那就再好不过了。我是真的很喜欢庄老师的作品,尤其是其中包含的乐观的生活态度。我觉得这种生活态度,不应该只被少数几个人知悉。或许,您的下一代、下下一代就不再记得她,但她留存的作品和背后的故事,却有机会能够继续流传,在很多很多年以后,还能启迪那时候的人。”
麦讯文听得几分哑然,“我……我真是从来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
陈清雾微笑:“她不单单是您的祖母。她还是陶瓷艺术家庄世英。”
话音落下,陈清雾便察觉到孟弗渊朝她看了过来,那目光毫不闪避,只有一种分外坦荡的赞叹与欣赏。
她无由的耳根微热。
麦讯文也恍似被这句话击中,片刻后才怔然说道:“……你说得对。”
陈清雾又再聊了聊自己对庄世英那一组作品的感想,最终麦讯文被说动,同意回去以后收集剩下的作品,授权给他们进行展览。
正好已到饭点时间,麦讯文做东,请他们去镇上一家老字号的酒店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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