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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当然,”徐晴握住郑捷捷的手,“不过现在科技发达,那里都能见面聊天;地球也只有一点点大,坐飞机来回也不超过一日。”
“不过心理原因也不能忽视,”郑捷捷遗憾的开口,声音不高,但是很有说服力,“在国外,到底是另一种语言,另一种文化,另一种文明。中间隔着的,绝不仅仅是千山万水。就算到了彼方,依然是雾里看花,说不定隔阂更大。”
“嗯,所以才有那么多思乡的诗。”
“不过也要向好的一面想,”郑捷捷挑挑眉毛笑,“就像奥尔科特说的,见闻远胜书籍,经验超过地位么。”
“什么时候走?”
“明年六月吧。”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开学不过两周,学生们脸上就显示未老先衰的疲惫之色,却咬牙坚持着。好似一场耐力赛,谁坚持最久,谁就能取得胜利。徐晴成了压力最小的学生,不过压力小不等于任务少,徐晴时常帮着老师干这干那,并且还要准备竞赛。郑捷捷一如既往的认真读书,准备高考。
时间过得飞快。
有时徐晴打电话问问姜洛生,答复都是“一切均好”;郑捷捷的行程日益也接近了。翻着日历,察觉气温的渐渐升高,徐晴只觉得心慌。
不过高考那日天气凉爽,老天鼓足劲下了好几天的暴雨,似乎就是为了考试两日的凉爽。
姜洛生和郑捷捷在同一个中学考试,徐晴固执的要等在校门外,郑捷捷调侃的问她:“你是在等我还是姜洛生?”
徐晴笑笑不言。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
校门外站满考生的父母,看着孩子进进出出,满脸写满期盼,叮嘱的话说过一次还要说第二次,生怕孩子忘记,那神情比孩子本人还要急,还要难过,他们的情绪随着孩子的神情而剧烈变化,唯恐自己考虑不周,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开始一日没有人认出徐晴,第二日有家长认出她就是那个得到国际大赛金牌得主被保送至名牌大学的少女,顿时人群如同秋风刮过麦浪。徐晴欲匆匆离开,却被困在人群中无法轻易脱身。
徐晴看着他们的脸,忍不住想,如果她的父母不曾离婚,会不会陪她到考场?在外面翘首以盼她的出现?
至少有一点徐晴可以确定,倘若真是这样,那她未见得会养成现在这种坚毅且理智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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