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金色的光斑在木地板上跳跃,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金。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此起彼伏,时而近在咫尺,时而远在天边,宛如一曲晨间交响乐。我缓缓睁开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朦胧的睡意,阳光温柔地抚过我的脸庞,带来微微的暖意。
马悦悦依旧睡得很香甜,她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乌黑的长发如丝绸般散落在枕间,有几缕调皮地贴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阳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镀了一层金边,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在眼睑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我的内心涌起一股暖流。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
\嗯……\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像只被惊扰的小猫,嘴里发出不满的咕哝声。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纤细的腰肢在晨光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早上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只慵懒的小猫。
\嗯,该起床了。\我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今天不是……要去北京嘛。\
\我知道。\她打断我的话,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舍,\只是觉得……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睡意朦胧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心叫醒她。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照得房间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再睡五分钟?\我轻声问道。
她摇摇头,挣扎着坐起身来:\不了,还要赶车呢。\说着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一点泪光。
我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她顺势靠在我肩膀上:\昨晚睡得不太好……\
\做噩梦了?\我轻声问。
\嗯……\她含糊地应了一声,\梦到我们走散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傻瓜,我这不是在这儿吗?\
她仰起脸看我,眼睛里的睡意渐渐散去:\青辉,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我答应你。\
收拾行李时,我看着马悦悦将衣服一件件从衣橱里拿了出来,重新叠好放进箱子。她的动作很仔细,每件衣服都要抚平褶皱才肯放进去。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我突然觉得有些恍惚,仿佛这一幕似曾相识。记忆中的某个片段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
\你在发什么呆呢?\她抬头看我,手里还拿着一件叠了一半的t恤,\还不快赶紧收拾。\
\没什么。\我回过神,继续往箱子里塞衣服,\就是觉得……还没怎么陪你好好逛逛丽江,突然就……又要走了。\
她放下手里的衣服,走到我身前,双手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温暖而柔软,指尖还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没关系。\她仰起脸看我,眼睛里盛满了阳光,\我们以后……应该还会回来的,对不对?\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忍不住点了点头:\对……会回来的。\
\那我们就赶紧收拾吧。\她松开我的手,转身继续整理行李,\去北京还有好远呢。\
我默默点头,看着她在房间里忙碌的身影。阳光透过她单薄的睡衣,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她静静地整理着衣服,时不时回头冲我笑一下,那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
收拾完行李,我们办理了退房手续。前台的小妹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机械地办着手续。
走出民宿,清晨的丽江古城已经苏醒,街边的早点摊飘来阵阵香气,几个游客举着相机在拍晨景。空气中弥漫着豆浆和油条的香味,混合着远处传来的纳西古乐。
我们拖着行李箱来到蜜语酒吧,却发现大门紧闭,门上挂着\打烊中\的牌子。马悦悦看着紧闭的大门,轻声说:\你要不找苏婉婉要个蜜姐的电话?\
我摇了摇头:\算了,就这样吧。\
我掏出手机给苏婉婉发了条微信,告诉她我要离开丽江了,以后有机会再教她画画。消息发出去后,手机很快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只有一个简单的\好,以后有机会再见\。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落寞。游客们的欢笑声,商贩的叫卖声,远处餐厅飘来的音乐声,一切都和来时一样热闹,可我的心却像缺了一块。
\怎么了?\马悦悦轻声问道。
\没什么。\我勉强笑了笑。
原本想来这里寻找内心的平静,没想到离开时反而更加纷乱不安。
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烟雾在晨光中袅袅升起,模糊了我的视线。马悦悦安静地站在我身边,没有催促,只是轻轻挽住我的手臂。
\那走吧?\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我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拉起她的手,拖着行李箱走向古城出口。青石板路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行李箱的轮子发出规律的声响,和来时一模一样。
坐上出租车,丽江古城的景色在车窗外渐渐后退。白墙灰瓦的纳西民居,蜿蜒的小溪,挂满红灯笼的街巷,一切都像一幅正在远去的画卷。马悦悦靠在我肩上,手指无意识地玩着我的衣角。
\终于要见沈如月了……紧张吗?\她突然问道。
我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掌心有些湿润:\有点。\
\我也是。\她轻声说,\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会……\她的话没说完,只是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算了,没什么。\
车子驶入主道,古城的轮廓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终于要去北京了,我的内心有种释然,却又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焦虑。这种矛盾的情绪让我坐立不安,只能更紧地握住马悦悦的手,仿佛她是茫茫大海中唯一的浮木。
马悦悦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安,她轻轻靠过来,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香气:\你反正一定要记得,不管怎样……不许离开我。\
我转头看她,轻声应道:“好。”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那些色彩和光影在我眼中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渐渐让我分不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