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张少辉也十分感慨。
他陪着赵思静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
“我觉得你爸现在不能再受刺激了,把你爸的身体照顾好,才是最重要的。
像周月仙、赵思思和赵思安等人,让他们暂时不要来打扰你爸,让他好好休息。”
“你说得对。”赵思静点头道。
“还有,你们家那么大的集团,那么多的事儿,都交给谁了?”
“赵思思,赵思安他们只会惹我爸生气,但是,他们也是我爸的孩子,我怎么能说不让他们来见我爸呢?
我至于公司的那些事,公司除了我爸之外,还有总经理唐可军在负责。
但是,把公司交给外人去运营,我爸心里还是有点不托底。
所以,他希望我尽快地完成学业,回来帮着他一起忙。”
张少辉见赵思静的双眼熬得通红,黑眼圈也挺重的,心疼地说道:“你这段时间辛苦了,觉也睡不好。”
“这些都是次要的,只要我爸的身体好,我就是付出再多,我也心甘情愿呀。”
晚上。
赵永祥又苏醒了过来,止住了咳嗽。
但是,身体仍然十分虚弱。
他见张少辉和赵思静一直在外面守着,心里也很感动。
他对赵思静说:“你去上学,不用管我,医院有护士照看我就行了。”
“爸,我暂缓几天,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了,出院了之后,我再去上学。
反正毕业论文早一点,迟一点交,也没关系,也不是那么急!”
赵永祥又把目光投向了张少辉:“少辉啊,辛苦你了。”
“赵叔叔,不必客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赵永祥对赵思静说:“你把我扶坐起来!”
张少辉和赵思静两个人帮着,把赵永祥扶坐了起来。
赵思静又在他爸的背后垫了一个枕头,让他倚着。
张少辉仔细观看,发现赵永祥两眼深陷,面容憔悴,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五十岁的人,看上去好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
可以说,赵永祥为了这个家,为了他们的公司,呕心沥血,
企业是做大做强了,却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垮了。
赵永祥叹息了一声:“那个南港码头,你们知道吗?
当初,我是拼了性命才把那个码头给争过来的。
在上海的东边,不光有南港码头,还有一个北港码头,明明那个南港码头是我们家的,但是,北港码头总是找理由来找咱们的麻烦。
曾经为了那个南港码头,我们之间发生了多次的摩擦,甚至有兄弟为此受了重伤。
经营码头很不容易,同行之间的竞争,还有一些海上的水贼。
要说那些人杀人不眨眼,有点过分,但是,他们什么事都敢干。
我之所以不把南港码头交给赵思安运营,也是替他的安全考虑。
从表面上看,咱们的南港码头是赚钱的,其实,里面也暗藏着很多的风险,比如说,北港码头的人来找咱们的麻烦,他能摆着平吗?
再比如,海上的水贼来偷盗咱们的东西,甚至抢咱们的东西,他能撑得住场面吗?
不要说动不动就报警,有些问题不是警察能解决的了的。
比如说那些水贼十分机警,当警察来的时候,他们早已逃之夭夭。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或者说是潜规则。
赵思安他哪里知道其中的利害呢?咳,咳……。”
赵永祥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咳嗽。
赵思静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爸你现在就不要操那些心了,随他们怎么折腾,你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再说。”
赵永祥看着张少辉说:“刚才你们在外面说了,我都听见了。
少辉在哪个码头上班?”
张少辉点了点头道:“是啊,赵叔叔。
我同事胡侃在劳务市场听说你们那边招搬运工,
反正矿里暂时也没活干,他就拉着我一起去了。”
赵永祥面带慈祥:“少辉呀,你这一点是我最看重的,你知道吗?
现在有很多的年轻人都吃不了这个苦。
如今六月的天气,大热的天,搞不好就会热中暑啊。
你能放下身段,踏踏实实地去干活,这一点是很难得的。
至于那个刘虎,我早就看不惯了,早就想把他开除了。
他终日和一些歪毛淘气在一起。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经常和那些不成器的人在一起,很难让人想象得出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本来,我们码头的生意非常好,但是,自从刘虎接手了之后,被他经营得一塌糊涂。
更可恨的是赵思安和那个超级大赢家赌局的女东家在一起厮混,
那种女人是一个正经女人吗?
只要谁给她带客户,带生意,她就陪谁睡觉。
可是,赵思安却把人家当做宝贝。
为了那个女人,偏偏要让那个女人的哥在我们码头负责。
因为这件事,赵思安找我谈了很多次。
如果说,我狠下心来把刘虎开除了的话,似乎又显得我有点不太近人情。
可是,由着他们干下去的话,又把咱们的码头经营得不像样子,年年亏,月月亏。”
赵思静听了,十分气愤:“爸,什么里子面子的,那个超级大赢家赌局的女人有什么面子?
把那个刘虎开除也就开除是了。
你何必顾虑那么多呢?”
“如果把刘虎开除了,让谁去接管那个码头呢?”
赵思静的一双美眸看向张少辉:“依我看,不如就让少辉把那个码头接管过来,肯定会比刘虎干得好。”
张少辉当即摇头:“我在那边干搬运工,出点体力,不用操心,这是可以的,
但是,你让我负责码头那么多的事,
我对这块也不太懂,真的干不来,
何况人家干得好好的,把人家开除了,让我顶上去,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赵思静不以为然:“这个社会现本来就是优胜劣汰,一个人如果能力不行,还占据着岗位,那不是太自私了吗?
南港码头作为我们集团的一项主要收入来源,我们必须认真对待,怎么能麻痹大意,把那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一个外人去打理呢?
而且,刘虎表面上是在经营码头,其实,他是在坑害咱们的客户。
他把咱们的客户都拉到超级大赢家赌局去赌钱了,
而超级大赢家却是一个黑店,所有的人去了之后,都会输钱,
这么一来,就会把我们的客户得罪光了。
到最后,我们就没有客户了,客户没了怎么赚钱?”
赵永祥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张少辉:“少辉啊,如果你愿意的话,这件事我可以同意,就让你去管理那个码头,暂时给你开一万块钱的基本工资,外加提成和奖金,以及年终奖。”
张少辉再次推辞:“赵叔叔,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在乎工资多少的事儿
只是这个岗位,我实在不能接受。”
赵永祥见张少辉坚决推辞,也就不再勉强他了:“好吧,那你们暂时先在那里干着,等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再做调整。”
“这事儿等以后再说吧。”
当天晚上。
张少辉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每天这么劳累和折腾,他也确实感觉到有些疲惫。他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睡了。
可是,当他想到自己和赵思静之间的事的时候,他就翻来覆去睡不着。
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响了,
他打开一看,原来是前女友宋娜娜给他发的微信:“少辉,你这次长出息了,哦,我把你微信拉黑了,你就不联系我了,是吧?
你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不行吗?
我又没把你的手机号码拉黑。”
原来宋娜娜又把张少辉的微信从黑名单里面移了出来。
张少辉心想这女人真有意思,你拉黑就拉黑呗,你又何必把我移出来呢?
张少辉给她回了一条微信:“我们俩真的不太合适,我也不想耽误你的青春,你有合适的就重找吧。”
“别呀,咱们俩的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呢?
我那不是一时之气吗?
当一个女人拿你没辙的时候,不就只会拿分手来威胁你吗?
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99%的女人说分手的时候,其实,就是不想分手!”
张少辉听了,心想你说得多轻松,一时之气。
“你的逻辑我不懂,既然你说分手,那就分手好了!”
“少辉,你是我最爱的人,我的整个青春都给了你,我怎么能忍心和你分手呢?
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重新回到我的怀抱里来吧。
我知道你已经去了淞海市,最近一段时间你在那边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
“不是听说你在抖音上直播卖了不少羽绒服吗?
你是不是赚了很多钱啊?
最近,我的手头有点紧,能不能转一万块钱给我用用。”
张少辉看了这条短信就是一皱眉,心想你找我除了要钱,就没啥事儿了,你总是把感情挂在嘴上,
然后,趁机索取价值。
“我现在很困难,你找我要钱,我还不知要找谁要钱呢?”
“怎么可能?我都听说了,你卖了600多件羽绒服,那大品牌的利润都很高,一件几百块钱利润,
那也是二十来万呀,
我只不过找你借一万块钱,你都舍不得吗?
难道说咱俩多年的感情不值一万块钱吗?”
张少辉很是恼火:“你能不能不要拿钱来衡量感情?
之前你借了我多少钱了?
还过一次没有?”
“不用钱衡量,用啥衡量?难道光耍嘴皮子吗?
那我怎么能知道你对我的爱是不是真心的呢?
你一大男人竟然找我要回红包,既然是你已经送出来的东西,又怎么能再往回收呢?”
“娜娜,咱俩已经分手了,以后你趁着年轻,尽快找一个对象吧。”
“分什么手啊?
分手,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还没同意,你就分手了?
不行,要么你现在就转一万块钱给我,要么,过两天我到淞海去找你,到时候你来接我。”
“你不用来,我上班很忙,没时间去接你。”
这一次宋娜娜可能真的感觉到张少辉是真要分手了,也有些心慌了。
“我不找你借钱,我去看看你,行不行?”
“那也不行,没空和你见面。”
“少辉,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
我都看到了报纸,你和一个女人搂抱在一起。
听说那个女人是淞海市大富豪赵永祥的女儿,
这能是真的吗?
你一矿工却找了一个亿万富翁的千金,
然后,把我给甩了,是不是?”
“首先,分手是你提出来的,这事儿不能怪我,
其次,我和人家也不是像你所想象的那种关系。”
“我是说了分手,但是,我那是说着玩的,不是认真的。
既然你俩没关系,那你就还是我的男朋友。
我就有权利管着你。”
“我告诉你,这段时间虽然我没和你联系,
但是,我从来也没和任何一个男人暧昧过,
我的心里仍然只有你一个人。
所以,你不能把我给甩了,否则,从道义上说,你是说不过去的。”
“啥意思?你要道德绑架我呀?”
“这怎么能叫道德绑架呢?
本来你就是我的男朋友,我就是你的女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