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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狠狠将手中面纱掷地,松开他的肩,后退了步,掺着血的唾沫啐在地,牧远歌冷漠地抹了把嘴唇,道:“我可真是太能耐了,身外之物一并丢个干净,到此为止。”
胥礼愣神:“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兄弟,兄弟,朋友,过了这个线,就什么都不是了。”
牧远歌客客气气地道:“胥礼宗主,从今往后我就只是个轻薄过您的登徒子而已,一向重礼数的您不会连这也能容忍吧。”他露出嫌恶的表情,抬手在鼻子前摆了摆,“这可连我都受不了啊。”
胥礼似乎是被他这个嫌恶的表情和轻慢的动作给震住了,缓缓收敛了神情。
“不杀我,也不给我耳光,不愧是胥礼宗主,不倚强凌弱,您且珍重,以后当我是仇人也好,陌生人也罢,都跟我没关系。”
牧远歌转身就走,背对着胥礼的方向竭力让步伐平稳,脸却整个耷拉了下来。
他想,牧远歌啊,你可真够折腾,迟早归零,这不就是归零了么,就像当年轻装上长生剑宗一样,你又重新一无所有了。
前面不远处就是个带院的小屋,房屋年久失修,几棵老树,鸦叫刺耳难听,而地宫的大门还是极其朴素的模样。
牧远歌拿地宫钥匙打开了那扇门,在石门开启之前闪身进去。
这里是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危险的是地宫内困之物本身,安全的是若没有钥匙开门,谁也没法进去摁死他。
而他并不知道,在他身影消失在门后以后,被他落下的人静静地站在原地,那张冷若冰霜万年不化的面上,露出了个前所未有的明媚笑容。
未曾想,一个想着结束,一个想着开始。
御迟城万人空巷,热闹非凡,然而胥礼等人所在的地方,气氛却冷到冰点。
牧远歌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那时候姜袅年纪不大,没道理阮慕安他们带去挟天教凑人数的人中,还包括姜袅这个杂役少年。
可偏偏姜袅当时确实在场,他在人群之中自身难保,亲眼看到胥礼亲临,跌跌撞撞地跟了过去,又碰巧目睹了牧远歌按着胥礼的肩吻他的一幕……
姜袅说完当年见闻,既好气又好笑:“他为你断袖,你以他衣袖遮脸,一路上都在抱怨他布料太厚让你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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