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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的雨声中,裴雪舟撑伞而来,伞面绘着《榴花黄鸟图》:“沈兄可要尝新焙的‘谷雨前’?茶汤里……或许能照见‘凤池’真相。”
檐角铁马叮咚,恍若当年夜宴里遗失的编磬清音。
龙舟笔现杀机
碎瓷迸溅的刹那,沈知白一个侧身避开飞溅的瓷片,眼角余光却捕捉到铜钱阵中暗嵌的龙纹徽记。他瞳孔骤然收缩,指尖微微发颤——那竟是三年前御赐给工部督造龙舟的「潜渊墨」。
"这墨..."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本该随沉船永葬江底。"
身旁的侍卫统领赵虎闻言凑近,浓眉紧锁:"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这铜钱阵摆得蹊跷,莫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沈知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银簪轻轻拨开铜钱。夕阳余晖斜照,墨迹泛着诡异的幽蓝,宛如《千里江山图》中那一抹远山青黛,却又透着一股子阴冷。"三年前端午,工部侍郎监造的龙舟在试水时突然沉没,十八名工匠无一生还。当时先帝震怒,下令将整船御赐之物尽数陪葬。"
"可这墨..."赵虎倒吸一口凉气,粗粝的手指捏起一枚铜钱细看,"怎会出现在命案现场?莫非是有人盗了沉船遗物?"
就在这时,廊下突然传来宫婢的尖叫声,凄厉如寒鸦啼夜。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金明池畔那幅《千里江山图》摹本正在无风自动,画绢簌簌作响,仿佛被无形之手拨弄。画中本该空置的龙舟舱内,赫然现出半截青灰手腕,五指微曲,似要攫人魂魄!
"天爷啊!"年迈的司礼监太监王德全踉跄后退,险些撞翻案上的二十四节气贡品——清明前的龙井茶饼、谷雨时腌制的香椿芽,此刻洒了一地。"那、那画中的手...莫非是《洛神赋》里说的'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可这分明是索命的鬼手啊!"
沈知白快步上前,玄色官袍掠过满地碎瓷。他目光死死盯住那只手腕上戴着的鎏金虾须镯,冷光与画中墨色交融,恰似《寒食帖》中"卧闻海棠花,泥污燕支雪"的凄艳。他声音冰冷:"去年端午,皇后娘娘赏给司膳女官翠羽的,正是这样一对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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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脸色骤变,刀柄上的缠绳被攥得咯吱响:"可翠羽姑娘三个月前就...说是失足落水..."
"报应啊!"王德全突然跪倒在地,对着画卷连连叩首,额头沾了满地的雄黄酒渍,"这是龙舟上的冤魂来索命了!当年沉船正值夏至,按《月令七十二候》该是'鹿角解,蜩始鸣'的时节,却成了十八缕冤魂的忌日!"
沈知白却冷笑一声,袖中滑出一柄刻着《兰亭序》的乌木镇纸,啪地压住翻卷的画角:"冤魂?我看是有人装神弄鬼。"他转向赵虎,目光如《溪山行旅图》中的斧劈皴般凌厉,"去查查这三个月来,有谁进出过藏墨阁。尤其注意能接触到《宣和画谱》的人——这画上的青灰,分明是徽宗年间失传的'鱼脑冻'墨法!"
凤池宴起腥风
夜宴笙歌骤停,满座宾客面面相觑。沈知白捻起那枚沾了雄黄的铜钱,在宫灯下细细端详。铜绿间隐约可见《捣练图》般的细密纹路,钱孔中却渗出几丝苦菜汁的酸气。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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