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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踮起脚尖,扯着领带穿过霍凛的后颈,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睡意:“还好。”
“抱歉,”霍凛拇指磨蹭温知的脸颊,“早上就想多看看你,下次我去衣帽间换。”
温知穿领带的手顿了顿,品出了别的味道:“午饭又不回来?”
霍凛说:“我尽量。”
温知低低嗯了声,手指翻几下,向上一拉,领带结卡在领口,又把衣领摆正,温知转过身,踢掉鞋,直扑在床上,被子一卷,又开始睡。
霍凛跟着躺下去,也不怕烫熨平整的衬衣折皱,隔着被子搂住他:“忙完这段时间,吃饭我都陪着你。”
温知背对着霍凛,牛头不对马嘴的:“……用不着。”
霍凛没听太清:“什么?”
温知整个人闷在被子里,说出的话也发闷:“用不着去衣帽间换衣服。”
“我知道了。”霍凛眼底酿着笑,又亲亲他露出的发顶:“再睡一会儿,起来记得吃早点。”
轻微的门响消失后,卧室彻底归为一片平静,温知扒开被子平躺,盯着天花板,睡意全无。
温知没想每天腻着霍凛,他知道霍凛很忙,有时忙的脚不沾地,刚下这架飞机又要去赶另外一个航班,吃饭休息都得在半空中解决。那时候他一个人在家,就抱着手机看有关霍凛的采访,极少给霍凛打电话发信息,大多是霍凛空闲,两人开视频,温知几乎不会说想念的话,只分享一些能让霍凛放松的事,他帮不上忙,更不想让霍凛在高强度的工作中分神,给他添乱。
偶尔想他想的厉害,才会忍不住拨他的号码,接通了也不说话,把音量降到最低,各自忙碌。温知就这么看着通话页面,听筒泄出彼此浅浅的呼吸和工作时轻微的动作,他把手机放在枕头边,能睡得很好,好像那个人还在自己身边。
现在,他总想离霍凛近一点,算上今天,南北商会还有三天结束,三天后,他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他手机里堆了无数个霍家老太太的电话,让老人家给他一条命,他怕是要比霍凛无后更早遭天谴。
温知赖了一会床,张着手臂伸懒腰,翻身下床去浴室洗漱,他上衣穿的还是霍凛的长袖衬衣,洗脸弯腰时从领口划出一小块玉片。
温知垂着眼睛,湿漉漉的手握住,玉片滢白温润,正面是只生肖老虎,下面写着霍凛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这是霍凛三十六岁生日,温知瞒着所有人,偷偷去高山寺院里求来的,他徒步爬山,在佛像前跪了一夜。
代价也很沉重,温知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心灵则成,前一个月吃斋吃素,当天沐浴更衣只喝水不进食,下山差点低血糖晕倒,膝盖小腿肿了好些天,晚上针扎似的睡不着,霍凛心疼的不行,拿着热毛巾一点点给他敷。温知倒是不在意,特别开心,把霍凛脖子里刻着龙像写有自己名字的玉牌抽/出来,两块贴在一起:“霍叔叔,我听到佛祖说了,我们带着它,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叔叔都能找到我。”
大概是他太贪心,这辈子的愿望也不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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