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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勾起一边嘴角冷笑道,“你猜猜本王会将你如何?”
毋望平了平心绪道,“郡王要将我如何我猜不出,却知道郡王断不会杀我,否则也不会顾忌这里是燕王府门前,和我说这么会子话了。我前头是进过园子,也看到了不该看的,但请郡王放心,春君是闺阁女子,定然对此事守口如瓶,郡王若信得过我则罢,若信不过我,要杀要剐只好悉听尊便了。”
朱高煦哼道,“到底是裴臻的女人,有几分胆色不过我告诉你,我信不过你,却未必伤你性命。”他顺手抓起她鬓边一簇垂发,放在鼻尖嗅了嗅道,“本王给你指条明路,你若想保命便离开裴臻,做我的女人如何?看你有几分姿色,杀了怪可惜的,不如做本王的床奴,本王自会加倍疼你,你道好不好?”
毋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这无耻之徒在说什么?他凭什么起这种非分之想?她一把夺过自己的头发,梗着脖子道,“请郡王自重,我已许了人家,今生不作二嫁,郡王的意思,恕春君难以从命。”
朱高煦恼羞成怒,拎起她的领子啐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会子同你商量你拿乔,回头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毋望见他扬起手来,很认命的闭了眼准备挨打,反正小时候没少挨锦衣卫的鞭子,再疼忍一忍就过去了,这一巴掌换来自己的清白,那真是赚到了。
朱高煦看着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突然改了主意,虽然他这人一向无情,但好歹偶尔也会怜香惜玉,这样好看的一张脸,打坏了白糟蹋,倒不如留着亵玩,于是凑上前又想亲她,她蓦地睁开眼,开始手脚并用没命的反抗,混乱中他也顾不得她是女人了,反手将她手臂扭住,她吃痛低低呜咽出声,峨眉秀目间凝结一抹苦痛之色,他心里一顿,不由放松了钳制,嘴里警告道,“你再撒野看看,打量本王不敢杀你么?”
毋望气馁之余愈发觉得他可恨无比,无奈自己被他反剪双手,反抗不得,便叱道,“亏你还是个爷们儿,活打了嘴有气力不使到战场上去,却在这里欺负女孩儿,也不嫌臊得慌”
朱高煦被她一骂气得牙根痒痒,费了半天劲才忍住没伸手把她掐死,恫吓道,“嘴上不饶人可是要吃苦头的,若不想本王现在就要了你,最好与我闭嘴。”
毋望忙咬唇不语,好汉不吃眼前亏,倘或真把他惹毛了,这种不可一世的皇亲国戚什么事做不出来?打眼朝王府大门看,府门紧闭,两个士卒目不斜视的站着,门楣下挂着两个写有燕字的大灯笼,西北风一吹,晃晃悠悠左右摇摆,她心里焦急,更加觉得这高阳郡王阴森恐怖,挣了两下,他又加大手上的力道,皱眉俯身,分开她双腿挤了进来,隔着一层襦裙与她越贴越紧,她大惊,整颗心都抖起来,只怕他会有什么不轨之举,屈膝便想顶住他,他腾出一只手来奋力一敲,她只觉剧痛难当,直麻到了大腿根去,忍了泪恨道,“败类,你要杀便杀”
他却笑起来,长眉舒展,脸上的狠辣一扫而空,竟隐约现出孩子般的单纯来,喃喃道,“你想把本王弄残么?野丫头,果然有些意思,裴臻哪里得着这么个宝贝。”心里暗想,好得很,没性子的女人没趣儿,这个有棱角,正合他胃口。
高阳郡王的兴致空前高涨,他陷入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无法自拔,在她小腿上捏了一把,顺势滑到脚踝上,视线一转,落在那只玉足上,没缠过,虽也纤巧却是天足,怪道跑得那么快呢他看着她含泪的大眼睛,嗤的一声又笑起来,退后一步,抬起她的腿,扫落了她的绣花鞋,隔着雪白的罗袜在她脚趾部位不轻不重的一咬,戏谑道,“让我也咬一口。”
毋望憋得满脸通红,无奈大腿拧不过他的胳膊,为防止被他拖下垫子去,只得两手撑住轿围子,身体拉伸成一个尴尬的姿势,她羞愤交加,刚想抬另一条腿来踹他,他突然放开了她,退到轿外抱胸打量她,半似困惑的问道,“裴臻可这样对待过你?”
毋望收回僵硬的四肢,浑身打颤几乎说不出话来,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道,“他是君子。”
朱高煦略一怔,拉着脸道,“他是君子,本王是小人?甚好,既是干净的我就放心了,好好守着你的身子,若敢和裴臻做出苟且之事,叫我知道了,明月君定会死得很不雅。你且在裴府静待几日,等着本王打发人来接你罢。”语毕不等她回话,转身便跃上马背,扬鞭往东去了。
毋望呆坐着像从鬼门关打了个来回,里衣都湿透了,一阵阵泛出冷来,抚抚手臂,此时才发觉到处都疼,她瘫倒在软垫上掩面低泣,还没有结束么?还有下一次么?她没了主意,她一个闺中女子如何自救?哭了会子心里顾虑起来,他若直接同裴臻讨人怎么办?裴臻固然是不允的,然后呢?他会对他不利么?朱高煦虽年轻,好歹也是个郡王,万一恼羞成怒怎么好?进退维谷间脑子里嗡嗡响作一团,猛听得王府大门开启的声音,裴臻和那影卫边走边议,缓缓而来。
几个轿夫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连滚带爬跪倒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不住磕头,口齿不清的告饶道什么“高阳郡王、奴才们不敢违命、姑娘在暖轿里”,他大惊,十几丈外纵身腾跃,转眼已到轿前,躬身入轿,见她眼睛也肿了,头发也乱了,一只鞋子落在轿门上,狼狈不堪的倚着围子,看见他便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他呼吸一窒,已明白了十之八九,心头怒火滔天,抱着她软语安慰,又如立誓般对她道,“怪我想得不周全,连累你受了委屈,你放心,我定将那杀才剁碎了喂狗给你解恨。”回身道,“虞子期,传命给铁英和濮阳金台,这会子就带人给我铲平高阳郡王府,不必顾忌,杀光算完”
虞子期探头看了轿里主子的心头肉一眼,样子是怪惨的,好在衣衫齐整,应该是没有被侮辱,他主子气疯了要学楚霸王冲冠一怒为红颜,自己作为他的第一战将很清醒,有必要提醒他孰轻孰重,便拱手道,“主上三思,要杀那厮容易,只是杀完了恐没法子善后,他老子极看重他,说杀就杀了怎么能罢休?届时牵连到了主上,还害了夫人和应天谢家,那便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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