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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后仰躲刀,九环刀横扫陈五下盘。陈五单脚点桌沿跃起,靴底踹中二公子胸口。他摔进雪堆,九环刀扎进老松,震落的雪块扑在他脸上。
“杀!” 私兵们举着朴刀、铁尺、带棱的木棍,潮水般涌来。玄甲卫的弩手在角楼上齐射,弩箭破空声像暴雨打瓦,前排的私兵被钉在雪地里,血花溅在同伴脸上,染得他们眼睛通红。
阿史那云的胡骑从左侧杀来,狼头刀卷着寒风。他的踏雪乌骓撞翻两个私兵,刀锋划开第三个的喉咙,血柱喷在狼头旗上,红绸瞬间变成暗紫。“拓跋家的狗!” 他大笑着挥刀,“尝尝胡骑的狼牙利不利!”
陈五的横刀砍翻两个朴刀手,刀锋卷了口,却砍得更狠。他看见个私兵举着铁尺砸向玄甲卫的小旗,那旗是甜市百姓绣的 “均田” 二字,他红着眼冲过去,横刀削断铁尺,反手劈进那私兵的肩窝。“敢动百姓的旗,就拿命来抵!”
战斗进入白热化。狼头祠的青石板被血和雪混成泥泞,私兵们的惨嚎与玄甲卫的呼喝交织成网。二公子爬起来,从腰间摸出短刀,猫着腰绕到陈五背后。陈五听见风声,旋身横刀一挡,短刀擦着刀背划过,在他右臂划开道三寸长的口子,血浸透了朝服。
“杂种!” 陈五咬着牙,反手抓住二公子的手腕,膝盖猛顶他小腹。二公子蜷成虾米,陈五的横刀架在他脖子上,“说!拓跋嵩和柔然勾结多久了?”
二公子疼得直抽气,却咧嘴笑了:“拓跋将军说了,你就算查出来,也活不过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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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陈五的刀背砸在他后颈,二公子昏死过去。他扯下二公子的狼头刺青布,上面还沾着血,“昭子!把这刺青和地契、账册一起送平城!让陛下看看拓跋家的‘忠良’!”
李昭提着带血的弩箭跑来,玄甲上插着五支断箭,“大人,私兵剩不到三百个了!他们想从后门跑!”
“追!” 陈五抹了把脸上的血,血珠落在雪地上,“一个都别放跑!”
最后一个私兵被阿史那云的狼头刀挑落马下时,狼头祠的雪已经红得像浸了酒。陈五站在密室门口,望着满地狼藉,甜灯在袖中散成 “烬” 字。他摸出块干净的布,裹住右臂的伤,血很快渗了出来,却不觉得疼 —— 他想起代郡牧民的草场,想起甜市百姓的饼,这些比刀伤更烫。
戌时,陈五坐在代郡刺史府的公堂上,望着案头的账册和地契。甜灯在他手边,金砂散成 “明” 字,像团小小的太阳。窗外传来牧民的欢呼,混着草籽落在土地里的脆响。他摸出袖中的急报 —— 是平城来的,说窦荣和拓跋嵩被下了大狱,窦家的盐场和拓跋家的草场都被充公,均田令要在全国推行了。
陈五的手指在急报上摩挲。他想起在太极殿,拓跋濬说 “朕要的是大魏的田清、盐清、人心清”,喉结动了动。“昭子,” 他说,“明日启程回平城。窦家和拓跋家的案子,交给御史台和代郡刺史。咱们的刀,该收进鞘里了。”
李昭把玄甲擦得锃亮,刀疤在烛光里泛着红:“大人,回平城的路不好走,窦家和拓跋家的余党还在。”
“不好走?” 陈五笑了,“当年甜市抗柔然,咱们三百百姓守望着火楼,对面是三千骑兵。那时候我想,只要百姓的饼还热着,刀山火海也得闯。” 他摸了摸甜灯,金砂聚成 “根” 字,“现在这饼,是大魏的百姓在揣着,就算余党有三万,咱们也得把根扎进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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