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船眨眼间就出现在了深海之上，方才的海岸线早已消失不见。
虞寻歌召唤猫猫船就是为了测试一下【猫的理想】这个技能。
方才等梁鱼川的时候，她已经开着猫猫船去了一趟麦芒，船上的宠物和自己的影子也都跟着猫猫船一起移动了，可她不相信这个和神明遗物同名技能的作用仅仅只是携带其他玩家前往其他世界。
【暴躁月亮】可是能将月光转化为奥义的神级技能，【猫的理想】总不至于只是一个交通工具吧。
虞寻歌将船舵向上拉，伴随海水哗啦流动的声音，猫猫船离开水面，开始升空。
将船舵往下摁，船体瞬间钻入海底，猫猫船的外层出现了一层透明的泡泡，将所有船上的玩家护在了防护罩内。
只是虞寻歌依旧不太满意，升空和潜水这两大功能虽说不错，但并非无法替代，或许是还有什么其他作用自己没发现。
她握住船舵试着输入魔力，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能感知到附近五百里海域内的一切。
海底游动的生灵、海底的植被与礁石，海底的副本光幕……
不仅能“看见”，当她注意力进一步集中时，她还能听到某一片区域的声音。
技能呢？她能否将技能作用在这艘船上？
没有反应，不管是自身技能还是各个道具的技能。
船舵微微动了动，虞寻歌的脑海里响起一声猫叫。
——“找到副船长，你会得到惊喜。”
这个事和升级【猫的理想】并不冲突。
但不是现在。
目前去其他世界的办法她只知道角斗场，虽然她这里有梁破舟特意为她收集的光辉贡品，但想要频繁高效的通过角斗场进入其他世界还是和定海等组织合作比较方便。
不管是副本的选定，还是她穿过角斗场进入其他世界后角斗场的后续如何处理，都是问题。
甲板上下着小雨，这是梁鱼川方才和图蓝对战时释放的技能。
刚和图蓝打了一架的梁鱼川再次自闭，因为她发现自己连图蓝的防也破不了。
但图蓝却无法百分百躲开梁鱼川的攻击。
就算她变到体型只有梁鱼川一半，躲避率也只有50%。
图蓝心虚的看向虞寻歌，就算梁鱼川的天赋在雨中能利用到极致，可图蓝在获得大量属性后，敏捷早就超过800，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
虞寻歌从包里掏出两根兔毛，冲图蓝招手，这是飞行作战课和躲避课。
梁鱼川不见外的跟了过来，看清那是什么课后，她表情严肃地看向虞寻歌，问道：“你还缺宠物吗？”
虞寻歌还没答，图蓝就吼道：“不缺！！”
梁鱼川遗憾又羡慕的看着图蓝跑走的背影，扭头眼巴巴地看着虞寻歌，看上去在思考报价。
虞寻歌转过身，背靠船舵，望着梁鱼川的眼睛，道：“你应该已经知道当年进入别墅伤害你的是我了，对吧？”
她直接挑破了当初的事。
当初和梁家人签订契约时她让梁破舟隐瞒她的身份，可很多事并不是隐藏名字就能瞒住的。
就算梁破舟不说，以梁鲨的脑子也能猜到是自己。
而梁鱼川……她虽然不擅长这些动脑子的事，可在战斗方面，她的直觉与天赋却无与伦比。
方才和图蓝对决时，哪怕她没能破图蓝的防，可靠着她自己召唤的小雨，她的击中率高达70%，要知道图蓝的敏捷早已超过800。
对决的时候，她应该也看到了在船舱内玩游戏机的影子。
当年她进别墅报仇时用过这个技能，哪怕分裂出的影子不一样，但这就是一个线索。
再加上她们在高塔里对决了那么多次。
梁鱼川或许知道自己身份的时间比粱鲨还要早。
更何况，梁家每个月赚的钱还会分自己一部分，她最初开始耗费一些精力遮掩一番，可随着实力的增长，她已经很久没在这种小事上耗费心神了。
财富榜的变动几乎是在梁家核心掌权人，她们的钱给了谁。
她想，自己确实傲慢，曾几何时她还发誓，除非仇人死绝，不然绝不会暴露这一点。
可当她爬到高处时，她的目光总是看向更高的山，再未回头看。
听到虞寻歌的话，梁鱼川眼神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仇恨没有屈辱，那双眼里只有跃跃欲试的战意，和被她一根手指头弹出来的崇拜。
她转动手上的刃剑，直视虞寻歌的双眼，道：“知道，我家还开过会，我妈说，你可能是看到了未来，我说你可能是穿书了，我是小说原女主，未来会成为载酒之主，我妈让我滚开书房。”
虞寻歌：……
梁鱼川：“我妈还说，定海肯定也开过类似的会。”
虞寻歌：“你妈知道你啥都往外说吗？”
梁鱼川抬起爪刃，将湿漉漉的刘海勾到脑后，歪嘴一笑，骄傲道：“我妈让我做自己。”
虞寻歌：……
她不想继续和这个妈宝讨论梁鲨，她努力将话题拉回正题，问道：“你不生气吗？”
梁鱼川皱眉，神色间有一丝苦恼和无奈，她道：“已经气过了，但谁让我打不赢你呢。”
虞寻歌终究还是没忍住低声笑了起来，她想，这方面她确实不如梁鱼川洒脱，她可是报复了一次又一次，并与梁破舟达成了一笔交易，才和这份仇恨和解。
梁鱼川的世界里，最高准则就四个字——胜者为王。
赢家决定对错，输家连恨的资格都没有。
下一刻，她又听到梁鱼川低声道：“只要你能帮梁家解除诅咒，就算你再废我一只手一条腿也可以的。”
声音清晰，语气平静。
不似上一世的阴郁暴戾一点就炸，这辈子的梁鱼川，眉宇间没有丝毫戾气，哪怕此刻她说这句话时，她的眼神也是鲜活明亮的。
她不恨自己。
虞寻歌再一次清晰地感知到了这件事。
梁鱼川与虞寻欢的交易充满了不甘与委屈，为了家人，她付出了尊严。
可与自己的交易，她只是付出一些身体上的残缺罢了，她并未打断她的脊梁，对梁鱼川而言，她不惧疼痛与残缺，她只恨自己要臣服不如她的人。
在她眼中，一切不如她的人都是蝼蚁，而她却偏偏与另外两个人共享一只蝼蚁。
这件事每分每秒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或许上辈子的她早就在平静中疯掉了。
许久，虞寻歌轻声叹道：“到此为止了。”
梁鱼川大大松了口气：“我妈果然没说错，只要我这样说，你就会彻底释怀。”
虞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