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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厚着脸皮,问了豆花一个问题:“有一件事要向你请教一下,听勤务兵说,昨天你去过我的卧室,又去了牢房那里,那把匕首就是原来在我卧室里面放着的,昨天又只有你去过那里……”
马营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绕来绕去,绕上一个圈子,又回到了原地,他还是怀疑上她了。
豆花说:“我去过你卧室不假,但牢房那里没有去过,匕首也许自己长腿走进牢房里的。马营长这样说,是怀疑上了豆花?莫非是想过河拆桥,要卸磨杀驴吗?还是要找一个替罪羊呢?”反正几个当事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她来个死不承认,栽谁身上也行,就是不能栽到自个身上,看他还有甚么高招。
豆花又说:“你不都知道了吗?还明知故问。”
马营长昨天确实知道豆花来找过他,勤务兵都和他做过汇报,但他那时公务繁忙,就没顾得上理会她。
他昨天其实已经安排好了一盘大棋,眼看着就要旗开得胜了,却让那个该死的姓贺的给搅了局。还有苟营副那个蠢货,一心想着立功受奖,升官发财,却破坏了他的计划。还心怀不轨,想要嫁祸于他,要不是豆花老板出手相助,差点儿把自己的一条小命也搭了进去。
马营长见豆花有点嗔怒,忙说:“哪里敢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感谢还来不及呢,我也就随口一说。”
这个婆姨不简单,今后和她打交道,得多长一只眼睛。
马营长说到动情之处,就要去拉豆花的手。
豆花挣脱了他,说:“既然是救命恩人了,咱这一层关系就断了吧,以后咱兄妹相称。我还没有寻下婆家,留个好名声,以后还要嫁汉呢。”
她想借此机会,和姓马的断了那层暧昧,她以前那样,都是出于无奈,出于被迫,她总感觉到,自己是一个荡妇,在谷子地的时候,乡亲们这样说她,她觉得是乡亲们不太了解她。到了大峪口了,没有熟悉的人了,她还是这样,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不要脸的婆姨,她太对不住她的大棒弟弟。
想起大棒,豆花心里产生了一丝楚痛,有了强烈的思念之情。谷子地一别,也有了时日,却也杳无音信,他现在还好吗?
现在她还顾不上去思念大棒,在她的面前,还坐着一个马营长,这个主宰大峪口的混世魔王,她还得利用他,还得权衡和他的利弊,还得处好和他的关系。她现在越来越感觉到,当初货郎哥极力推荐她来大峪口开店的高瞻远瞩了,和她这个豆花客栈的重要性了,她现在开旅店,不光是为了赚钱糊口,不只是为自己开,也是在为货郎哥开,在为河对岸的人开。所以,她这个旅店不光要继续开下去,还要开的更好。
马营长见豆花都这样说了,他虽然有点不忍就此了断,但话都被豆花堵死了,他再要厚着脸皮坚持,就有点不爷们了,关键是豆花救了他的命,他得感恩。
见马营长不再说话,豆花趁热打铁,拿出一叠钱来,装马营长兜里,说:“哥哥,从今往后,这豆花客栈有你一半股份。”
马营长见豆花这样说了,她还要嫁汉呢,还要寻个好人家呢,就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你不是已经嫁汉了吗?你的汉叫谷茬,对不?”
这个信息她从来没有在姓马的面前提起过,他是从哪里打听来的呢?难道他对自己做过调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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