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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用猜测沈植是通过什么途径拿到这张一寸照的,因为照片的边缘残留着四分之一圈的红色印章痕迹摄影协会,“会”字只剩一半在上面。
所以照片是从大学摄影协会的证件上撕下来的许言一毕业就搬进了沈植家,那些乱七八糟的志愿者证献血证和各种证也都塞进了他家。
证件照后面还有张照片,许言把它抽出来,发现是拍毕业照那天穿着学士服的自己侧脸,抱着束花,在笑。焦没对准,画面有点点模糊,右下角甚至还有半个路人的脑袋。从一个摄影师的角度来看,照片应该是匆忙拍下的。
他和沈植不同系,拍毕业照的日子也就不在同一天。他拍照的那天沈植要去公司开会,而沈植拍照时自己正跟上司在外面出差,两人于是刚好错过,许言曾无数次叹惜怎么就没能亲手拿单反给沈植拍毕业照。
无法解释这张侧脸照是怎么来的,是那天明明正在开会的沈植拍的,还是其他人拍了之后恰巧传到沈植手里的,总之它被洗出来了,剪裁成合适的尺寸,放在沈植的皮夹里。
透明膜上有被照片边缘微微撑起的凸痕,内侧,被相片覆盖的那块皮质颜色比旁边的更深更新,证明它们放在里面的时间并不短。
许言的神志在此期间一点点变得清醒,又一点点变得糊涂,他以为已经过去很久,但其实也就五分钟不到。等他把照片按原样放回钱包,再把钱包放回沈植的外套,房门被推开,沈植拿着一个玻璃碗,里面是剥好的橘子和切好的梨块。
“先吃点水果。”
沈植走过来单膝跪在床前,许言的瞳仁跟着他的动作转。一瓣橘子送到嘴边,许言不张嘴,沈植换了个梨块,但许言仍然不张嘴。
他看了许言一会儿,问:“想吃别的?”
许言不说话,抬手揉眼睛,没揉两下手就被沈植拉开了,许言用力眨眨右眼,咕哝了一句:“痒。”
沈植就伸手盖在他右眼上,指腹很慢很轻地在上面揉,他另一只手还握着许言的手,想再抓紧一点,又怕许言反应过来会把手抽走,所以只是虚虚握住,不用力。
“好点了吗?”沈植放下手,问。
许言慢慢把眼睛睁开,右眼有点红,但不痒了。他说:“要吃橘子。”
酸酸甜甜的一瓣橘子喂到嘴里,许言嚼了几口,问了一个从刚开始就该问但其实问了也白问的问题:“你来干什么。”
沈植盯着掌心里许言的手:“来看看你。”
“上星期才见过。”
“不够。”沈植下定决心似的,慢慢抓紧许言的手,“想天天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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