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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玉佩有半只手掌大小,看起来清澈无比,像一汪掬起的水,对着日光,玉质中的浅色飘花宛如水面泛起的波纹。
这是订婚信物,另一半在于怀鹤那里。
他们的母亲归明玉和于行竹师出同门,从小情同姐妹。归元门是个落魄无名的小门派,上上下下统共三个人,一个师父,一对徒弟,穷的叮当响。这玉佩是归元门从祖上传下来的灵器,没有什么通天之能,对修行也无甚帮助,只有一点用处。它可从中一分为二,一旦被神识标记后,无论相隔多远,哪怕是天涯海角,一块沾了血,另一块同时会被血色沁入,以示预警。
但也不能传递具体的消息,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师父将这对玉佩传给了师姐妹,订婚之后,就作为信物给了归雪间和于怀鹤。
所以这块玉佩不仅是订婚信物,更是母亲留下的遗物,归雪间以己度人,觉得于怀鹤会随身佩戴的可能性很大。
他的玉佩放在匣子里,不是不想戴,而是怕被白家的人发现异样。
随后,归雪间拔下挽着头发的簪子,抵着中指指尖,希望麻木的手臂感知不到受伤。
他有点怕破损伤口带来的疼痛可能是死后听过太多利刃刺穿血肉的声音了。
簪子的尖端是钝的,颇费些力气才能刺破皮肤。
但归雪间别无他选。房间里没有任何利器,白家的人很怕归雪间自伤,在这具身体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即使这是属于归雪间的身体,他们却自以为是身体的主人。
一滴血缓缓滴落,霎时间,玉佩被染成鲜红,再看不出片刻前的澄澈。
归雪间抿了抿唇,并不去看伤口,手臂懒懒地搭在桌沿边,还未干涸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半拢着的叶片中。
他的手指纤长,薄薄的皮肤下有青灰的筋脉,缺少血色,过分苍白,显得无比脆弱。
不一定会有结果的等待是很漫长的。
归雪间回忆起更多的事,死后听过的种种。
虽然清醒的日子不多,死后的时间跨度又长,但零零碎碎的也听到过不少事情。那些来自不同的人,大多毫无关联,但归雪间记得很清楚。
归雪间很擅长记忆,源于他读过很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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