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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旁边的丽姐在跟那位男舞者聊天,内容大概是交流这些“团长买回来的新人”有多么笨拙难搞,上一批新人死得死疯得疯。流站在舞者身后,冰蓝色的眼睛冷冷地透出一股憎恶,他逼视着对面的阿妮,似乎因为她的出现想起了一些并不算美好的事情。
这个讨厌的女孩子。
讨厌的香味儿,讨厌的黏糊糊的感觉,讨厌的交手经历,讨厌的……那股迫使他精神涣散的热|潮。还有她莫名其妙对他哥的告白!
流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尤其是想到麟的现状,还有父亲对自己败给她的失望训斥,他难受得更厉害了,于是咬着齿根,狠狠地瞪了回去。
阿妮友善的表情一滞,摸不着头脑地思索:难道鲛人不讲究什么故乡之情吗?不对啊,海蓝星的文化历史总是说什么“他乡遇故知”,茫茫宇宙,这样都能碰上,还不算他乡遇故知?
而且她也想知道老师到底怎么样了。麟既然不跟她说自己在做什么,那么问老师的话,他也一定不会如实回答。
弹幕开始评价起流的敌意很强,也有海蓝星的ip混杂其中,科普起两人之间的宿仇。
阿妮倒是没被对方的态度影响,她背着手打量起对面的鲛人。流没有戴面具,那个只在她面前出现一瞬的俊秀面庞渐渐被她从记忆里翻找出来,轮廓变得清晰,她一边对比着,挑挑拣拣地想“这里还是老师更好看”、“那里还是老师更精致”,思绪一下子变得非常空旷。
但放在流身上,就是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好半天都没挪动视线。
直到舞者说:“你去仓库里找好衣服,你们现在穿得这个难看死了。”
难看?流不理解它们的审美,但他也懒于反驳,微微点头,冷若冰霜地走进第五仓库。
丽姐提醒道:“里面有几头不太听话的狮子,你别被吓到了。”
他脚步不停,没有表情,因为要换衣服,所以走进去的同时也顺便关了门。阿妮盯着他关门的手,见到仓库边上的小窗口亮了起来流在门口开了灯。
开灯后的刹那,不过两秒左右的时间,那扇门飞快地又打开了,鲛人的身影像闪电一样跑出来弯下腰呕吐,额头冒出冷汗,被惊吓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没喊叫出来,只是摁着自己的胃狂吐,带着尖尖指甲的手捂住了嘴巴,喉咙间一阵压抑的痉挛。
阿妮看着他发抖的肩膀,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这时丽姐扭过头来跟她说:“妮,你去陪他换下衣服,他是不是怕动物?杂技演员都要跟舞者合作表演的,你去帮帮他。”
他应该不是怕动物吧。阿妮想,她注意到丽姐随口叫出了她的名字,显然每位选手的身份都有了对应的安排,名单早就被这些感染了小丑病毒的智械族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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