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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尾在水下纠缠。
鳞片徐徐滑过,在阿妮感觉到他跟平常的不同之处时,她的脑海里模糊响起一声如同锁芯碎裂的幻听,老师格外配合,她探知得更深入,本体的触手忍不住从腰侧延伸出来,轻轻缠上对方的身体。
麟似乎感觉到了,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他把阿妮抱得很紧,用力到令人疼痛的地步。麟轻微地发抖,一串串泡沫在水下溢散。
他非常不安,阿妮探索到鲛人的身体结构时,麟忍不住咬伤了她的肩膀。血液的味道让他清醒了一瞬间不过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很快又闭上眼睛,进入一场被剖析、被折磨的幻觉。
他知道自己是阿妮的一项研究工作。
是一个天性好学的模仿怪物,在欺骗他、诱哄他,进行一场无情的种族解剖。
他什么都清楚,阿妮的骗局太不高明,两人遇见的太早,坦诚得太快,他无从自欺。麟熬红了眼眶,他忍耐这种折磨忍耐得很辛苦,他的声音很轻,可还是在寂静的水下悄然回响。
“阿妮,”他说,“可以说话的。”
阿妮抬眼看着他,说:“老师,我喜欢你。”
“……”麟望着她的眼睛。
阿妮贴了贴他的面颊,又说:“老师,我爱你。”
麟有点想笑,他道:“你爱我?”
“是啊。”阿妮说,“我喜欢老师半夜过来关灯放轻的脚步声,喜欢你不计前嫌认真地教我古历史学,连同你的反抗、你的厌恶、你的妥协、你的恨和躲避,还有你现在……辛苦的忍耐,我都喜欢。我爱你。”
麟看了她好一会儿,说:“继续吧,阿妮。”
她的手没入深蓝的长发,再次潜入温暖的怀抱。她仔细地品尝、仔细地学习一切,仔细而温柔地,亵渎他。
静谧夜里,不通婚种族的血统纯净论,被践踏了一遍又一遍。
老师一夜没睡,中途不知道是累得还是困得,伏在阿妮的肩膀上睡着了。麟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还被她稳稳地抱着,这次是在浴室的水池里。
他有点迷茫地垂下眼,看到银色鱼尾上沾满了粉红色的粘稠液体,几乎被花蜜一样的物质浸透,尾尖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粉色花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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