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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江折柳修为尽毁,身体孱弱的缘故,几乎任何缩地之术、移位之法,都不能使用。此行前往,只能依靠红尘世俗的路线,遵守修士入人界的规矩。
身份文书自然是虚拟的,连魔马也都经过了术法掩饰,这两辆马车,看起来就像是殷实人家的公子出行一般,在外观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江折柳接过文书,看了看两人的名字,倒是没有改,他视线下移,念道:“……姑苏人士,表兄弟……”
他抬眸看了一眼闻人夜,又继续看了下去,确定其余的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了,才开口道:“表兄弟?我是跟你父亲平辈论交的,少尊主,你……”
这话说得不错,不过他跟谁都能平辈论交,常乾是闻人夜的侄子,也照样可以叫他哥哥。
江折柳没想到别的话说他,最多不过是说他会占便宜罢了。他倒也不是太计较,说完这一句就放下了文书,架不住闻人夜又掏出一张文书,含蓄地道:“其实我本来是想用这个的。”
江折柳喝茶喝了一口,目光在上面“夫妻”二字上一扫而过,差点连这口茶都没咽下去。他呛了一下,抚着胸口轻咳两声,觉得耳根莫名地有些烧起来了,虚长这么多年岁,竟然因为这两个字有些恼了。
他缓了口气,压下视线,伸指把眼前的文书推开,眼不见为净。
闻人夜听不得他咳嗽,当下就有些着急,见江折柳没事,才注意到对方微微泛红的耳根,怔了一下,一双紫眸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缓缓地道:“你……”
他越靠越近,身上的魔气来回波动,冲击力起起伏伏,透着一股忐忑不安的气息。江折柳被他单手圈住,压在车壁上,轻轻地碰了一下耳垂。
这个地方不能碰,有些过于敏感。
江折柳根本没有被外人触碰过耳朵,他年少成名、地位尊崇,从很小起就因为体质原因跟众人保持距离,即便是从小拉扯大的师弟祝无心,也不过是碰过他的手。
这时候闻人夜碰到,他才意识到自己这里有些敏感,酥酥地莫名发热。他握住对方的手腕,吸了口气,道:“别动。”
闻人夜:“你的耳朵……”
“……别说了。”江折柳道,“再说我要生气了。”
江折柳白发黑眸,眼眸漆黑幽然,比终南山上千年不化的雪还寒冷几分,话语虽然没有什么情绪,但内容却是闻人夜没有听过的。
闻人夜怎么会惹他生气,被对方勾走了的思绪霎时一顿,理智慢慢地归拢回来,克制地收手,坐回了原处。
赶路的马夫是用的傀儡术,一个纸人符咒充样子而已。车马驶过终南山脚,轮子辘辘地压过满地落叶,发出枯叶碎裂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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