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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忍冬,联想到一个问题。我们好像在拍摄的一开始就做出了一种假设。”
裴听颂还躺在床上,仰望着坐起来的方觉夏,他说的话都带着很严密的逻辑。
“我们一直在假设在这种禁锢关系里,忍耐的是冬,那春天呢?”
从裴听颂的视角里,方觉夏的眼睛是向上望的,灯光打在上面,整张面孔都在闪闪发亮,“那如果打破这个先验条件,再来看这个关系。”
说话间,方觉夏雪白的睫毛闪动着,“其实春天也在忍耐吧。”
这句话平直地出现,令裴听颂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春天忍耐什么?
忍患得患失,忍求而不得。
忍靠近之后就必须眼睁睁看着他融化,失去原本的姿态。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情感上是被方觉夏的观点折服的。他不是沉默的公式,他的灵气藏在排列组合的规则里。
创作间的灵感共鸣是无言的,林墨伸出食指,对着方觉夏连连指了好几下,“对,你说得对。这种互相的情感是对的。”
张力并不意味着一定要是剑拔弩张的束缚和抵抗,也可以是感性想靠近冰雪,理智却不得不忍耐,理性知道要躲避温暖,却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扑向春日的心。
方觉夏再一次躺下。
对概念已经心领神会,裴听颂这一次没再伸手去握住他的后颈,而是退开少许。朝侧脸伸出手去。他的手指修长洁净。指尖发力牵引着手背上的筋脉,有种隐忍的错觉。
忽然间,方觉夏叫出了Andy的名字,等到他过来时便询问,“他的手可以画冻伤妆吗?”
“冻伤?”Andy的假眼睫毛忽闪忽闪。
“嗯,不光是这个。”方觉夏又说,“麻烦你们把忍冬藤再缠多些,缠到我的脖子下巴,一直延伸上来。然后Andy哥,麻烦您在我的脖子还有脸上画一些小伤口吧,就好像是被忍冬藤割伤一样。”
“嗯!”林墨嘴里的咖啡来不及咽就忙点头,“可以可以,这个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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