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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听颂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挺好的, 那我们观念还挺相近的。”他用松了一口气的表演说,“我还以为会有什么下三滥不入流的直男发言,刀都举起来了,没想到是友军啊。”
“那我就收回刀吧,免得误伤。”裴听颂笑了笑, “我这个人是个出了名的刺儿头。下手很重的。”
说完他两手一插兜,转身离开了。
这一番话听下来, 两个工作人员早已是冷汗涔涔。圈内的大多知道这个裴听颂不是好惹的,以前就知道, 更别说现在红了。只是他们也以为裴听颂真的如传闻那样和方觉夏不合, 根本没想到他会出头。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想因为碎嘴丢掉工作, 于是也只能悻悻吃了这个瘪,躲到一边去。
天色渐晚,橘黄色的夕阳坠落到冷杉丛里,雪地在暮色中燃烧。
裴听颂暖和过来,朝着拍摄地走了几步,远远看见穿着黑色毛衣的方觉夏在林墨的指导下不断向前走。
“好,转过头笑。”
那一刻,他看见方觉夏回过头,笑容比雪色还明朗。
踩在雪上,走得更近些,视线好像已经不受意识控制,在人群的缝隙里追踪着方觉夏的身影。
他浑身染雪,面孔在雪光和天光下泛起鲜活的血色。一抬眼,眼角的那抹红色延伸出去,像一道伤口。清透的双眼被雪睫半掩,特写镜头里,浸润的眼窝被雪色映照出一种透明感,将化未化的冰一样。
林墨从旁指导,“再往里走,觉夏。”
方觉夏按照他的话,一步步深入雪林,直到抵达一棵冷杉前才被叫停。
“转过来,半个身子藏在树后,再过去些。”林墨举着相机,“对,只露半张脸。”
裴听颂也跟着走过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过去。或许是因为好奇,就像他小时候好奇枯枝的断面是否也有生机一样。
“眼神,现在太冷了,要带一点感情,挖掘你的本能……”
摄影师总说得很抽象。方觉夏不知道他描述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只觉得困惑。这是个陌生的定式。被囚禁应该是如何,本能又是什么样的,他理解不了。
裴听颂走到了林墨身旁,用林墨的角度去看他。
“看过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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