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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一周没有回宿舍,方觉夏都快忘了在床上睡觉是什么感觉了。他洗漱完就躺上床, 卷起被子。凌晨三点的月色沿着阳台爬进来,视野里朦胧一片,他不禁想到了之前和裴听颂独处的那个夜晚,尽管他喝到断片已经毫无记忆,可心里好像总残留着些许感觉。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到自己把裴听颂的手咬破的事,于是一下子困意全无。
方觉夏是个受不了事情被搁置的人。在床上左右翻滚挣扎了几分钟之后,他还是起了床,家里没有别人,他毫无顾忌地打开了灯,去客厅拿了医药箱,轻手轻脚地去到裴听颂卧室。他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反而门自己吱呀一声开了。
睡觉不关门的吗?
方觉夏犹豫了一下,书架挡着裴听颂的床,感觉那头没有什么动静。抱着某些人睡着更乖的想法,方觉夏还是进去了,他打开贺子炎这边的灯,穿过去,准备速战速决。
果然,裴听颂睡着了。他侧躺着,脸边还放了本书,大概是看书看到一半睡着的,连床头的灯都没有关。巧的是,他被咬伤的右手正好伸了出来,半吊在床沿,咬伤的虎口被手套捂了一晚上,已经发炎发红。
再不处理的话可能更严重,他可不想让自己的牙印在某人手上留一辈子。
方觉夏绕到床边,悄悄坐下,轻手轻脚打开医药箱,拿出棉签蘸了消炎药,把动作放到最轻,小心翼翼地用棉签头轻轻点着伤口。
这么深的吗?方觉夏看着被他咬出来的伤,下意识用舌尖顶了顶自己的牙齿。
心里的愧疚感突然间呈几何倍数攀升。
药水似乎是有些刺激,裴听颂的手动了动,方觉夏立刻撤退,握紧自己的小棉签,观察敌军反应。
不过好在他没什么大的动静,只是收了右手放到脸侧。方觉夏挪了挪,靠近床头,重新沾了些药水涂在他的虎口,用棉签轻轻抹开。
裴听颂的手指又动了动,方觉夏警觉地抬眼去看,只见他皱起眉,嘴里似乎嘟囔着什么,好像还是英语。
还没等他辨认出来,那只手就已经抬起来,摸索着什么,然后啪嗒一下覆在方觉夏的发顶,揉了揉他的头发。
“Stop, Lily.”闭着眼,裴听颂迷迷糊糊地说了几句话,中英文混杂,语气温柔,“Good girl,乖……一起睡好不好?”
听到这句,方觉夏的小棉签一下子就掉了。
他愣愣地等待着裴听颂揉完头发,收回手转过身去,这才飞快地收拾了东西,像逃难一样离开这个房间。
那天晚上方觉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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