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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撞见又如何?他身中剧毒,又是个残废,空有一身官职虚张声势,根本撼动不了”
谢瀛嘚瑟地叫嚣着,刚一抬头,浑身一颤,话头湮灭在了深邃的恐惧之中。
远处的拔布床里,不知何时坐起了一个人。
沈莺歌觉出端倪,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男人一身绯袍,静静坐在空旷的黑暗里,虽是靠坐,但腰背直挺。一双眼神平静,有些漫不经心,如密不透风的冰层,根本无法觑见底下藏了多深的情绪,却带来摧枯拉朽的压迫感。
第7章 【第七章】 解蛇毒
“三秒钟,爬到我面前。”
许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谢瓒的声线又低又哑,在黑暗之中如锐冷的磨刀砂,能将心磨秃一层,尤其是尾音收住的一刹那,压迫感喷薄欲出。
谢瀛双膝剧烈地发软,冷腻的汗渍浸湿了后背的紫色绸衫,他今夜在外头吃了几坛花酒,酒劲教他恶向胆边生,但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谢瓒会醒!
家主话如律令,谢瀛两股颤颤,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地学狗爬,爬到他面前。
整座屋宇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一片死寂,只有谢瀛衣料捻蹭过地毯的窸窣声,沈莺歌忍不住拢紧衣襟。
触及他的面容,谢瓒的表情淡淡,一双邃眸居高临下的垂着, ????? 如沉渊,深不见底。
月华在他卧蚕处蓄出一湾深深的轮廓光,慵懒恹倦,令她完全捉摸不透。
那种危险的感觉又回来了,不受控的、未知的、阴郁的、杀伐的……
沈莺歌的世界停止了流动,自己的一颗心,被一股强势的力道压住,压得差点喘息不上来。
“家主、我错了,我知错了!我不该对长嫂生出不该有的妄心”
这厢,谢瀛脑袋卑微地低下去,像只贱兮兮的狗,抵着谢瓒的金丝玄靴,他努力让自己的道歉听起来很诚恳。
谢瓒饶有兴致打量这位堂弟,玄履上挑,勾起他下颔:“怕什么,再靠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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